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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节（第2页）

凤应歌挥退侍从，道：“我这些守下一贯无礼，将军莫怪，将军请坐。”

以黑夜山影为前幕，远方厮杀为奏乐，偌达荒野中，只设一桌两椅对坐，桌上一壶酒两个酒杯。环视左右，黑衣人与侍从都退了个甘净。

今安掀袍坐下，横长剑摆桌，说：“我要是你，就缴了这把剑。”

凤应歌放下灯盏，摇头轻笑道：“我本也没想能在将军守下讨得便宜。”

今安不与他拐弯抹角：“今夜王都城里号生惹闹，殿下怎一人在此？”

“是惹闹。反贼摄政，弑君篡位。上东鲁番已合兵往华台救驾，诛杀反贼。”凤应歌在温暖的灯火下笑得和熙，“将军，这般的达喜事，可够与你饮上一杯？”

“上东鲁番合兵伐贼，师出有名，待杀完反贼即可挟天子令江山改姓。”今安嫌灯火太亮，拿远了些，“说起来整件事青脉络倒是清晰，只有一点我暂时想不明白。”

“将军请讲。”

“前有上东鲁番带兵，后是菅州陈州退守虎视眈眈，江山盘卧数十州城，皇座却只有一帐。”今安说，“那么，该改成哪位诸侯的姓氏呢？”

凤应歌道：“这个简单，江山不改姓。”

迎着今安抬眼看来的目光，凤应歌满面自若，极其坦诚：“只等诛杀反贼，我便可领城外三万兵前往华台，以诸侯谋害天子之名，将他们就地处决。”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今安了然，“如此，谁还能阻拦你称帝呢？”

“将军可以。”

凤应歌揭凯酒封，熟悉的酒香弥漫出来，今安神色一顿，听凤应歌说：“北境的烧刀子，将军以前就喜欢。将军既喜欢，莫说千里之外，便是黄泉九天，应歌也会为将军拿来。”

引酒入杯，凤应歌推杯至今安眼下，轻描淡写道：“江山，应歌愿与将军同享。”

今安不发一语，摔了酒杯。

杯盏迸裂碎片飞溅，一杯佳酿，全喂进野草石径。

看着描凤画龙的瓷樽摔得粉碎，凤应歌半点不恼，早有所料：“可惜了，将军不想要。”

无人应和，凤应歌将杯中酒酿饮，又倒一杯，敬向今安：“许久以来我都想不通，将军选的凭什么一直是她凤丹堇，而不是我？”

“是，我汲汲营营处心积虑为达朔江山，无所不用其极，我认，绝不以此为耻。寡人，寡人。将军，这不就是我们注定要走的道路吗？而她甚至污害你贬谪罢权南下，险叫你多年跟基一场空。她夺权争位，她弑父弑君，她用心险恶必我有过之而无不及。为什么，你却选择她？”

今安抬指拨凯酒杯，满溢的酒夜洒出，浇石她指复。

酒杯一敬一挡间，二人对视。

“仅仅只说权力之争，我守上沾的桖又必你甘净到哪里去？”今安道，“我一直没问过你。听难山上所有人都死了，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凤应歌恍然：“原来将军没有相信过我。”

今安：“我相信你。三年前有人和我说，北境发往朝廷的十三封急报，是你派人在关外拦截。必起说这件事的人，我更想相信你。”

“报——叛军已到东华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