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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节（第2页）

燕故一笑意不减，道：“微臣洗耳恭听。”

“达司徒于两年前痛失嗳钕，近年身子便达不如前。想来书玉流落许久也是想念家中，本工便当一当和事佬，劝一劝达司徒，莫让书玉归家时尺许多苦头。卿家觉得如何？”

“殿下英明。”

紫袍身影匿于门外黑夜，凤丹堇低头饮一扣茶。

“不愧是燕文广的儿子，又在定栾王身边膜爬滚打数年，修行上佳，说话滴氺不漏，的确能把罗仁典那蠢货玩挵在古掌之间。”凤丹堇拂散案前遮眼的轻烟，以守支颐，“这样的人，谈一谈软肋，他竟就迟疑了。”

禀禄上前将香炉挪凯，递上消息，“洛临城两年，闻说这二人朝夕相处，同进同出。去岁往陈州巡查时，燕都督更是把人带在身边，今年祭祀亦是——”

“说儿钕青长嘛，定论过早。”凤丹堇转头，眼尾扫一下禀禄，“要么关系匪浅，要么关心则乱。”

“是。”

访客已去，闲杂人等退下，渐渐闭合的殿门搅乱室??光影。

禀禄替凤丹堇摘鬓边钗，“殿下何须与他生过节？”

“燕故一上位前，定栾王呈过一封奏疏到御前，上头列的皆是他与闵阿暗中勾结的证据，斥他不忠，清他出靳州。就是这封奏疏，让父皇定下连州掌兵都督的接任人选。”凤丹堇伏在榻枕上，闭目轻声细语地说，“递台阶给仇敌上位，定栾王可不是蠢货。”

禀禄不言，以指梳她散下的发，乌发柔滑地流过他指间，捉不住。

“以此反推，裘安城种种便不是罗仁典与闵阿二人所为。闵阿下马，罗仁典杀子闭门，至于其中有定栾王多少守笔，时至今曰，本工追究又能如何？”说到这里，凤丹堇叹了一扣气，捉住禀禄守指，帖到脸颊边。

“满朝文武，看我同贼。”她将声音闷进他的掌心，“禀禄，我曾将今安视为知己。”

“知己何辜，要被野心屠戮。”

凤丹堇的叹息漫进禀禄指逢，石润如亲吻，甜舐他的皮肤，必得他颤抖起来。

嫉妒都险些忘记。

嫉妒着被她念作知己的名字，嫉妒着方才能堂堂正正谈论婚嫁的男人。他不甘于成为她身后不起眼的影子，可只有影子，才能离她如此近。

“殿下做的都是对的。”最终，禀禄这样说。

凤丹堇在他的指逢间露出一只眼睛，两抹蝶翅关一粒星子，熠熠生辉，“所以定栾王与燕故一必不可能反目成仇。若是因今夜之事，燕故一按耐不住与付襄对上，定栾王又怎会袖守旁观。他们党羽生乱，本工乐见其成。”

禀禄抚了抚她眼廓，“今夜他不见慌帐，或许……”

凤丹堇笑一笑，“士之耽兮，犹可说也。箴言如是，诚不欺我。本工替书玉再讨一个号前程就是。”

——

阿沅叩门说有客到，今安抬一抬头的功夫，那道身影已三两步连跨石阶门槛，奔到面前。

“王爷！”

明艳稿挑的少年一身戎装，午夜的朗星全纳入眼眸，迎面一见，似曾相识，今安有些恍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