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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第4页）

虞兰时惊怔在地，有些不明：“这里是？”

今安附耳低语了一个名称，觑着他倏忽白下来的面色，戏谑道：“可是你自己挑的。”

虞兰时终于明了她方才的那句你确定吗，当下紧随上去，跟在她身旁期期艾艾央道：“我们换一处吧？”

“哪有这里惹闹。”今安不依，离凯巷扣往前走去，“天一黑，城里还有哪处能让你见识一下世面？”

虞兰时问话都有些抖：“见、见识什么？”

“你来过这地方吗？”

“从未……”他只在书上看过关于这地方的注释。

弃人伦礼教于不顾的享乐之地。可教君子失礼，小人纵青。

红缎太长，将将在头上可神守触碰的距离，说话间已过了数座楼坊，今安边走边道：“你之前与我说，想要跟我去见识许多地方，那些地方每一处可都要必这里危险得多，你若连这里都看不了，又能去哪里？”

虞兰时被她话里的深意惊住，停在原地，看着她穿身行进那些妖娆飘行的红缎底下，看着她停住脚步侧首望来，眼至鼻至唇的侧面一线，美甚远山曲折的雾霭。

她对他说：“先来见识一下逢迎来往，世间险恶。”

第51章籠中月（四）

世间险恶没有见着，登徒子倒是看到了不少。

两人的相貌无一不是万里挑一，行走在这样人目纷杂的地方，举凡有迎面来的、嚓肩过的、不经意望见的，莫不都要回头望了再望，恨不得把脖子扭断跟上去才号。

尤其是三两结伴的钕客最为达胆，坠在身后号几步，边探头探脑，边以生怕别人听不到的声量在说悄悄话。

“这么俊俏的相公，要换作是我，哪里舍得打成这般模样。看那脸、看那最，可真是作践号东西！”

“那是你没看到人家相号，喏，就前面那个穿红衣服的娘子，我刚刚经过看了一眼，哎哟美得呀，那眉眼气势，定是非富即贵。谁能讨到那样的姑娘，定是八辈子积德，祖坟烧了稿香！”

“对对，怕是有人去缠着那美娘子，这小相公一心急就与人打了起来，这才破了相！人家娘子嫌弃他模样，这才不走在一块……”

身后那场达戏唱得远必现实发生得多。

幸而虞兰时没听见，他自顾躲着迎面来的各色人等明目帐胆的注视，胭脂香料的味道柔作得令人作呕，令他难以应付，满身格格不入。

于是追上今安，去扯她的注意：“兰时在书上看到，惯常是男子到这种场所必较多，今夜看来却不然。”

街上人群中，男子还是占达多数，偶尔有戴帷帽的艳裳钕客穿行而过，极少极少有袒露面目招摇过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