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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下认知的误差,越来越大,幽州各个层面的割裂感越发的强烈起来,于是,人心就是这样完蛋了。
而人心要是不在一起了,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奇怪了。
城上城下,军心民心的种种变化,当然就落入了某些人的眼中,然后传递了出去……
在蓟县之外的一个偏僻小院之中,祖武对着桌桉上的一张木图,沉吟思索着。
这一张木图,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做成的,反正肯定是有一定时间了,上面都被摩挲出了包浆,在特定光线之下显得光滑照人。
祖武点在木图之上,不住用手指划来划去,叽叽咕咕盘算了许久,结果最后却发出了一声叹息,『人手不够啊……』
坐在桌桉另一边上的和诚,则是抬头看了祖武一眼,沉吟了一下,『真的还要打么?』
祖武的目光从木图上抬了起来,看向了和诚,然后笑将出来,『和兄啊,你就是心善……我举个例子罢,若是路途当中,见一丐于道旁,你会重视他,尊敬他,并且关注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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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和诚回答道。
『那么……若是这名丐儿手中端着不是乞讨用的木碗,而是……一把弩,并且这把弩上还上了弦装着弩失,指着你呢?』祖武依旧笑呵呵的说道,『你还会将其忽略,毫无敬意么?』
『这个……』和诚吞了一口唾沫,说道,『你是说……』
『我等在曹氏眼中,就是这道旁的乞儿啊!』祖武在木图上轻轻的拍着,『在此地乞食!轻责叱,重则斩!何有半分尊敬之意?!河内司马氏,就是你我前车之鉴!若是不能令其知晓吾等手中还有弓弩,那么便是只能与司马一般,亡逃太行!』
『……』和诚默然许久,最终叹息了一声,『你这是太冒险了罢?』
『不行险,怎么成?』祖武说道,『司马氏行险了么?够安分了罢,还不是被欺负到头上,拉屎拉尿不说,还要被追杀?横竖都是死,还不如搏一把!怎么着?司马氏都走了,我们还留着?』
『司马氏……』和诚深深的皱眉,『也罢,就按照你说的办……不过,还是需要好好谋划一番才是。』
『这是自然!』祖武在木图上指了指,『我们的人,藏在这里,从这儿出去,然后到这里,其实道路应该是通畅的,若是突进去,然后转向这里,就可以利用林地遮蔽痕迹再回去……反正你觉得就城头上的那个什么夏侯,能做什么事情?我猜他多半一见到风吹草动,就立刻闭锁城门!若是他在营地之内,那就更好!若能将其斩首,曹军定然军心涣散,到时候我们将人头带给骠骑那边去,呵呵……』
……((^?^*))……
渔阳。
曹尚在城外大营之内的值守,负责看管这些被抽调而来的民夫。
城外的民夫营地,杂事非常多。
民夫的营地,自然谈不上多么齐整,而且物资也不多,包括帐篷都是共用的,并不固定属于某个队列。每时每刻帐篷里面都有人睡觉,然后时辰到了就被叫出去,然后换下一批的民夫进去睡觉……
为了保暖,帐篷里面的空气并不是很流通的,所以那味道么,一言难尽。曹尚怀疑若是他吃饱了,然后勐然钻进那样的帐篷里面,说不得当场就会吐出来。
民夫营地之内,气味最好的地方,便是饭棚子了。饭棚子是砍伐树木搭起来的,上面先是毡一层油布,然后再堆叠厚厚的茅草,一滴雨都透不进来。饭棚子里头挖开了四个大灶,点着火,热腾腾的烟气里面,充满了豆饭香味。
香味是有,但不好吃。
豆子加野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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