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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宜芳咬住高跟凉鞋的两根鞋带,摩拳擦掌地冲着符元亮和赵佑宁猛点头:“嗯嗯嗯!”
斯江和景生在上头差点笑得跌下来。
符元亮托着李宜芳的脚往上送,觉得这台湾小姑娘轻如鸿毛,只秒钟她秀气的小脚就离开了他手掌,艳红的脚趾甲油却像烙铁一样烫得他老脸发红,好在路灯昏暗,他又喝多了,除了他自己谁也没察觉这点异样。
上头传来斯江和李宜芳吃吃的笑声。
“你的脚好小!你是不是穿码?”
“我都能穿啊,我矮嘛,”李宜芳的声音在夜里像蜂蜜,一个字连着一个字,拉到游丝那么细,荡一荡还是没有断,“我都没能长到一六零,好气哦,欸,你们什么都没听见也没看见啊——明天我还是一六九公分啦!”
赵佑宁和符元亮在景生的帮助下也轻轻松松上了墙,五个人站得密密麻麻的。景生跨过去先跳了下去,像只豹子似的,悄无声息。
“下来,我接着你。”景生朝斯江伸出手。
斯江毫不犹豫地双膝一弯,落进景生怀里。两人相视而笑。
赵佑宁和符元亮跨过铁杆,拉着李宜芳的双手慢慢把她往下放,斯江在墙下接住她的腿。
李宜芳头一抬,咬着高跟鞋带的红唇翕了翕。
赵佑宁笑道:“那我们放了?”
“放吧。”景生做好了保护。
一松手,符元亮的太阳穴怦怦地跳。
——
五个人刚悄悄摸上教学楼的天台,天公不作美,飘起了毛毛雨。
斯南仰头看了看:“唉,一颗星星也没。”
赵佑宁笑了笑:“星星就在那里,只是暂时看不见而已。”
“沙井子的星星无穷无尽,”斯南醉醺醺地抱着膝盖坐在地上,“还经常有流星,上海不下雨还看不大到多少星星。”
“因为城市夜里的光线太亮——”佑宁坐在她身边,突然意识到斯南并不需要他的解释,便没再说下去。
“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戆徒才想姆妈,天上的眼睛眨呀眨,妈妈的心——”斯南把一首《鲁冰花》唱得瞎七搭八,自己也接不下去才停了停,“宁宁阿哥,这首歌侬听过伐?”
“没。”
“是部电影里的歌,不过算了,反正也是骗骗人的,”斯南把头埋在膝盖里,好一会儿才扭过头问,“你姆妈再结婚的时候,你难过伐?”
佑宁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想到小时候一家人在一起的时候还是有点难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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