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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在抱怨,可炫耀已经扑在了脸上。
祁砚手背青筋凸起,指腹几乎要把杯子捏碎,好一会儿他才开口,透着浓浓的咬牙切齿的味道:“皇上选的人竟然这般善妒?这样的秉性怕是不适合后宫吧?皇上不如考虑换个人。”
“末将倒是不这么觉得。”
钟青先接了茬:“这善妒恰恰说明了用心,皇上怕是找对人了。”
殷稷赞许地看了他一眼,却仍旧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话是这么说,可属实是管得太严了……连朕每日里少吃一口饭她都得看着,这么下去,往后的日子可怎么办呐……”
祁砚牙齿咬得嘎吱作响,谢姑娘从不是计较的人,怎么可能会管你一顿饭吃了几口?
造谣,这一定是在造谣!
他扭开头,看都不愿意再看殷稷一眼,对方却忽然起身走了过来:“这些年祁卿鞠躬尽瘁,劳苦功高,是大周的功臣,朕敬你一杯。”
皇帝赐,不敢辞,祁砚只得收敛了心里的不痛快,抬手举杯,可殷稷拿着酒杯的手却忽然停在了嘴边。
尊卑有度,他不喝,祁砚自然不好先动口,只好耐着性子看过去:“皇上怎么了?”
殷稷轻轻嘶了一声:“她咬的时候没觉得,现在要饮酒了才察觉出疼来,祁卿,你瞧瞧朕这牙印可流血了?”
祁砚:“……”
流血了,流了很多血……怎么不流死你呢?!
他一口牙几乎要被咬碎,恨不能将这杯酒直接泼殷稷脸上。
“没有,许是不小心溅上了酒液才会疼吧?”
钟青半路插了进来,一句话把祁砚几近失控的理智拉了回去,他侧开头,狠狠将那杯酒灌了进去。
殷稷见他脸色铁青,这才慢吞吞回了椅子上:“兴许是,看来接下来的几日,朕都要小心些了,吃菜吧……说说你这些年在边境如何。”
眼见他终于开始谈正经事了,祁砚长长地松了口气,总算不用看皇帝那副不值钱的样子了……
“这些年你受苦了,这斧钺刀枪,可比人咬得疼多了……”
祁砚:“……”
到底有没有人管管皇帝?被人咬了到底有什么好炫耀的?!
他知不知道丢人两个字怎么写?!
他气得想离席,可难得来一趟,还没能见到谢蕴,他又实在舍不得走,几番思虑后,还是咬牙按捺了下来,然后就听着耳朵边上主仆两人一唱一和地说话。
“这自然不一样,可见这姑娘还是心疼皇上的,这要是真的发了狠咬人,咬下只耳朵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就是所谓的打是亲,骂是爱?看来是朕不识情趣了。”
“正是这么个道理,这姑娘家的心意可都在行动上,她看皇上您看得越紧,就是越在乎。”
“原来如此,那朕以后怕是不得清闲了……祁卿,你家那位,也看你看得这么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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