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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从地窖里出来,再次返回庄园。乱忙了这一阵,去湖边搜寻的武士已经回来。他们没找到船,也没找到人,无功而返。
“普阿普,现在怎么办?还要继续审问吗?”
奥尔塔神情忧虑,隐约有些惶恐。
“继续审问?禁卫军团正在南下的路上,我们没有时间了!”
说到这,普阿普眼神一冷,胸中杀意沸腾。
“陛下说过,要献祭紫草家族!那么,我们就把所有的紫草族人都杀掉,然后一把火,把整个庄园烧成灰烬!反正整个紫草家族,没有一个是干净的,都是些王国朽木要是密信还在庄园里,就一了百了。”
“啊?那要是密信还在古拉莫手中,我们岂不是要被他要挟?”
“嗯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向陛下告罪自首!”
普阿普皱着眉头,沉吟片刻。他想起喝酒后,老民兵说过的道理,终于断然开口。
“既然找不到信,那就只有坦白!那些信里本就没有什么,只是些只是些不会发生的假设。”
“奇老头说过,天下哪有石头一样的忠诚,都是树一样的忠诚。陛下只要君临天下,高高在上,那树就活着。每一根树枝,每一片叶子,都是忠诚的!要他生就生,要他死就死。而要是陛下北征没回来,那树就死了。忠诚朽了,木头也烂了。到时候,别说是我们,连最忠诚的埃兹潘,也会选择反叛联盟!”
“陛下蒙受神启,是个能看到很远的王者。我们对陛下有用,只要诚心认罪,哪怕受些处罚,也还有机会!”
奥尔塔想了片刻,无奈点头。
“只能如此了!哎!”
两人叹了口气,对各自的亲卫吩咐了几句,就不再说话。很快,垂死的哀嚎急促响起,又骤然平息。普雷佩查武士们简单搜刮了些财物,就点燃石木的屋舍。
风助火势,不过两刻钟,广阔的紫草庄园就陷入熊熊的火海!树木在燃烧,花朵在燃烧,建筑在燃烧,尸体也在燃烧。
传承两百多年的荣耀家族,就此毁灭!所有过往的荣耀,所有曾经的罪恶,都在大火中化为灰烬,随后飘散在风里。而在庄园外,高大的紫草破布木被大火点着,从底部烧到顶部,就像一排二十几米高的火炬,在昏沉的夜幕中熠熠闪亮。
“普阿普!奥尔塔!”
阿托亚克湖映照着遥远的火光。古拉莫站在一只独木舟上,身旁是寥寥的数人。他心中痛苦万分,脸上狰狞如蛇,后悔的眼泪大滴坠落,又化作仇恨的毒液,深深埋入心里。好一会后,他才擦去眼泪,低声对周围的人喝道。
“哭什么哭?!只要我们还在,家族就还在。走!”
“父亲,我们去哪里?”
一名年轻贵族浑身发抖,低声问道。
古拉莫没有说话。他把手深入怀中,小心的掏出一个玉符。这是国王北征时,一位远方的客人所留。他本以为根本用不上,却不曾想,这竟然是他最后的退路也不知道,等待他的,会是什么命运。
“划船,去东方!”
古拉莫看了眼玉符上的神秘符号,冷冷说道。然后,他紧紧捏住玉符,背过手,最后看了眼燃烧的庄园,便乘舟而去。那玉符的正面,刻着一只太阳中的蜂鸟,而玉符的背面,竟然是一个小巧的方块汉字,“密”。
夜色茫茫,火光耀耀。同一时间,老将埃塔利克站立在大神庙的南面,这是紫草武士最后战死的战场。他皱起眉头,看着眼前倒下的尸体,沉吟不语。
那尸体的脸上带着笑意,旁边是剥下的铜甲,而在铜甲上方,放着一个被血染红的皮袋。这皮袋是从死者的铜甲内搜出,内里保存完好,略一查看,却是两封密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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