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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收拾好了,就先走。”她的语气冷漠,“不用在这里等我。”
既然沟通无效,她也不想和靳晏礼在这种事情上掰扯了。毕竟,他一向如此,也就不要奢想能够改变现状。
至少,现在还不是太糟糕。
生活中的糟心,用工作去填充。精神的疲惫,在工作面前逐渐充盈。
她宁可加班,也不想和他在一起,那样和“监狱”别无二致。
日出山头,橙黄的光穿过翠绿的树冠。
在树风的摇摆中,钻进海棠木门,柔柔地贴在靳晏礼的侧脸中。
他勾着唇角。
“既然回家了。”淡淡哂笑,“总要装装样子。”
闻言,周颂宜狠狠拧眉。
手中的动作未停,给自己随意扎了个松散的丸子头后,才转动身体朝他看去。
唇角抿着弧度,没什么好语气,“样子自然要装,不然日子怕是过不下去了。”
“但现在这里就我们两个。如果一天到晚都要装,那得多累。”
“现在,”她转过身体,“请你立刻、马上离开我的视线。”
“周颂宜。”靳晏礼出声打断,似乎不想再从她的嘴里听见一些让自己心烦生厌的话,“为什么要离开?”
他清隽的脸上挂着笑,笑不达眼底,让人看着发冷。
“我看你是要吹吹冷风,脑子里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才能被清干净。什么时候你才能醒悟到,你和徐致柯已经没可能了。”
“这辈子,下辈子。”他一字一句,咄咄逼人,“下下辈子,都没有可能了。”
“你不愿装,我却偏不如你愿。”
“够了。”周颂宜甩开他的手,一双清亮、濡湿的眼睛潜着憎意望着他。
靳晏礼伸手盖住她的眼。
临了,心下还是不忍。手掌力道松懈,忍不住抬起指腹想要拭去她眼尾突然溢出的那一点湿渍。
她似乎气得狠了,呼吸急促、胸腔起伏得厉害。
“周颂宜。”
靳晏礼只看她闭了闭眼睛,心中长长舒了口气。
再次睁眼看他时,又恢复那无事人、彼此相安无事的姿态。
很多时候,他都觉得自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那种无力感、挫败感,深深涌上心头。
酸涩得厉害。
压下胸口翻涌的情绪,他脸上的神情也冷了下去。
不过周颂宜站在原地没有动,长睫敛低,余光中看见他差点触上自己眼尾的手指,怔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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