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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每次画得细的时候,会咬下嘴唇。”他淡淡地说,“小时候就这样。”然后有些突兀的伸出手指摩挲了下我今天下唇咬久了出现的一个小凹陷。
我忽然有些别扭。将ipad合上,伸了个懒腰,刚要站起来。
可他突然伸出手,按住我肩膀。
“你是不是最近在避开我?”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平静却隐隐透着锋利。
我抬头看他,假装不解。
他的眼神是那种日光下不再迷蒙的清晰。白天的他,少了夜里那种毫不设防的柔软,却多了一点让我无法抗拒的认真。
“没有。”我眨眨眼轻声说。
“你在。”
“是你先躲的。”
他没说话,只是手指轻轻收紧了一点。他没有用力,却让我动弹不得。
然后他松开我叹了一口气,听上去如释重负一般——似乎感叹自己终于还是忍住了。
我回到房间里阳台,重新打开ipad。
我没有继续画那对鸟,转而开始画一个戒指。
戒臂极细,如同一圈无声的叹息。主石是粉钻,只有澳大利亚的矿才有了(不过似乎最近也被开采光了),现在溢价极高。钻石的切割设计成某种信物,藏着太多说不出口的情绪。那颗粉钻在细致的戒指上,又有点像银河系里众多行星围着转的太阳。
我想了想,把这个文件名改为:
《theonewhoneversaidit》
「那位从未说出爱的人」
它是我为他画的。
可我不会告诉他。
我自嘲的笑了下,不愧是一脉相承的父女,连这份执拗别扭都这样相似。像是他为我做了那么多事,却从来没亲口承认过自己心里的那句话。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在他细心照料下,我感觉自己的身体逐渐气血充足起来。
每天南泽都会给我做早餐,泡枸杞红参茶,晚间还会放泡澡的精油和调试水温。每一件事都像生活的一部分,已成惯性,只是这种细节的克制其实才是最深的沉迷。
他越克制,我越上头。
他越不说,我越听见。
白天是最难熬的时候——因为一切都明亮清楚,我却还是无法远离他。
哪怕我试着往外跑,去追自己的事业、去努力成为一个更完整的人,但只要一回头,他还是在那里,递给我一杯热饮、留一盏灯,和一个从来不说爱的人形身影。
南泽就像沉默里的倒影,不肯说出口的告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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