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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庆文把文件放到茶几上。
“刚开完会,等久了吧”?
方远山摇了摇头,“董事长,我也是刚到不久”。
曾庆文脸上有些疲惫,揉了揉太阳穴,“怎么样”?
“通过这两天的接触,我发现这小子确实有些与众不同”。
曾庆文点了点头,“能让雅倩看中,能让金融高专的马国栋教授看重,当然得有些与众不同”。
方远山不打算有任何隐瞒,把真实的感受说了出来:“他有着年轻人的魄力,但却有着不符合他年纪的心智,除去他的出身和学历不说,在同龄人中,他很优秀”。
曾庆文眉头微皱,面带不悦的的淡淡说道:“你对他产生了好感”?
方远山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当初对老爷子的承诺,是要守护好浩瀚集团的董事长,以前是老爷子,现在是曾庆文。
他能感觉到曾庆文不满的情绪,淡淡的说道:“我只是实话实说”。
曾庆文呵呵一笑,笑得有些得意,也有些苦闷,更多的更像是在自嘲,“我那个女儿可真不一般,年纪轻轻就知道用农村包围城市的战术,先从我身边的人入手”。顿了顿又说道:“要说心智,雅倩的心智才算是真正的早熟吧,连我这个老爸都处处受到她的掣肘”。
方远山淡淡的说道:“雅倩的心智早熟那是因为从小从老爷子和你这里耳濡目染,他一个山野村民又是怎么得来的呢。”
顿了顿,方远山接着说道:“我建议再去一趟马嘴村,我心中有些怀疑,陆山民的身世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曾庆文摇了摇头,“不必了,我已经又派人去过了”。
方远山愣了一下,这种事情一向是他在负责,没想到曾庆文已经越过了自己,苦笑了一下,他也理解曾庆文的心思,自己效忠的是浩瀚集团的董事长,并不是效忠于具体某一个人,曾庆文并不完全信任自己,他还有着一批自己培养出来,专门只效忠他一个人的人马。这些事情,他其实早就非常清楚。
“有什么异常的消息没有”?
曾庆文摇了摇头,“与你上次去打听的消息差不多,陆山民的爷爷陆荀是当年逃难逃到马嘴村,读过几本书,这辈子几乎就没有出过村子,他的父亲叫陆大嘴,在村里是个很优秀的猎人,后来到外地打工,不过村里人也不太清楚具体到哪里去打的工,再后来出车祸死于非命,从小就跟着爷爷在山里长大,前段时间陆荀去世了,就埋在马嘴村。他确实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山野村民”。
方远山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站起身来,准备起身离开。
走到门口,方远山又停住了脚步,转身看着曾庆文,眼神中满是坚毅,“董事长,我忠于浩瀚集团,其实也是忠于你,只要你一声令下,哪怕丢了我这颗脑袋,我也绝不含糊”。
曾庆文苦笑一下,“远山,私下里,我一直当你是朋友,你是我这辈子最敬重的人,你重情重义重承诺,曾几何时,我也想成为你这样的人,你做任何事情没有太多的是非对错掣肘,只管跟着心中执念而行,没有太多顾虑,反倒活得轻松自在。而我,有太多错综复杂的因素左右,处处谨小慎微”。
曾庆文站起身来,拍了拍方远山的肩膀,“非我不想,而是我不能”。
方远山无奈的笑了笑,他理解曾庆文,掌管浩瀚集团这么一个庞然大物,岂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所谓孤家寡人,就是说的这些高高在上的人。是人,都有情感,亲情友情爱情,这些人性里面带来的东西,对于这些高高在上的人来说,却不得不割离开来,那是一种何等的悲凉。
在曾家这么多年,他早已看透了这些,哪怕是亲兄弟,一样也明争暗斗。帝王之家最无情,自古有之。
方远山没有再说什么,犹豫了一下,问道:“要不要除掉陆山民”?
曾庆文苦笑一下,“这个问题,我在夜里问了自己无数遍,至今也没有答案”。
停顿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在等等吧,雅倩是个聪明的女孩儿,她不会在这个时候挑起这场战争,更何况她跟老爷子也有个三年之约,后面在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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