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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萝菡不由垂目。
“小姐为了能出城见举人,千求万求,被妈妈抽得遍体鳞伤。”身边丫鬟急切请求说,拉开她的手腕都是抽打的鞭痕。“求甄举人出来见一面罢!”往门里四处张望,以为‘他’就躲在里面窥视。
“既然双方环境都不允,就更无见面必要。”萧椯说。
她慌忙从箱笼里拿出一个锦盒,打开有一卷钱票。“这些是甄举人昨晚赢得的。”丫鬟震得眼睛都瞪大,似恨小姐不争气。
八十金足够买郊外一百亩良田,心都城内一间四合院,是扶风县令三十年的薪俸,萧椯却连眼也不眨,依旧神色漠然。“他家不收赌资,你自己收下也好,扔了也罢,凭你处置。”
李萝菡木楞地让开路,快手只提过装书的箱笼,随着萧椯转身,县衙的门重重关上。
往回走的路上,桂花繁茂,枝干阴影下,萧椯神色依旧漠然,高高在上,似无情的仙君。“把箱笼及内里物件拿去洗过。”眉宇间有些嫌弃被妓女碰过。
“但这些是甄圆的物件。”郑祈说。
萧椯对他的话感到很奇异,只是礼貌一笑,并没有回答。
这些士人果真傲性刻薄。难怪卫总管提醒他,要敬而远之,他们清高自矜,只与同是书香门第的人相交,小心热脸贴冷屁股。
夕阳西下,杂役陆续点燃灯笼,走到院门前递过火褶便跑了。府兵不欲检查萧郑二人,“郎官和县令一路同行,且随身之物未曾改变过,不必再检。”
“是啊,这佩戴的玉佩、玉坠都精致殊异,寻常工艺造假不得。”另一名府兵恭维说。
“凶手也这般想,无论谁进此院,都必须严查。”郑祈冷声说,瞥过萧椯一眼,也不是他才有气性,府兵方才上手揉搓其脸。
医官还站在屋门前,手里的汤药都已经放凉。“陆公公还没有传唤?”萧椯略微惊讶问,脸上留下深红的手指印痕。
仿佛经他一提,众人才觉察不对,快一炷香的时间,就是从头聊也该聊完了。
门前宦侍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应答,“公公”继而轻声唤道。
仍旧没有人应。
郑祈脸色一变,直往屋内冲去,其他人也紧随而入,屋内陈设未动,山羊脸赌客和陆公公皆已身亡,两人表情惊恐,却无明显挣扎痕迹。
门一直是关着的,没有人进出过,铁栅格狭窄,连只老鼠也钻不进。
“屋里肯定有密室!”随侍宦官断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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