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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更恨,瞧这手面,若没姓卢的打扰,他定是要请客进店里看旁的贵件儿。一倒,撵了他斋里两门生意。
见那主真要走,又没人拦着,还瘫着的主仆急了。女子收紧抓在喉间的手,抽吸更快,张大嘴。
正不知该怎么办时,青衣丫鬟眼见竹篓,双目一亮:“等一等,您是大夫吗?”
不给对方回话的机会,放下她家姑娘,挪着膝快爬,“求求您,救救我家小姐。”
“这般病症,还敢不带药出门闲游,那是想死。我不医想死之人。”
沐晨焕一跃上马,双腿夹马腹。黑马嗤鼻,调头撒开蹄快走。
“等一等,别走…救救我家小姐,小姐她不想死,想好好活着。”
丫鬟爬起追上几步。可惜,马蹄子不见停,还越跑越快。
掌柜的不傻,瞧出底儿来了,回身气愤问道:“卢大姑娘,您这是闹哪出?卢家也是开门做生意的,您能不能体恤体恤咱们的不易?”
“就是啊,”围观的人群里传出戏谑:“东里淑斋的东家,生意虽做得没你卢家大,但也要养活一摊子人。您这今天闹一出明天来一场的,人还挣什么银子?”
“三天两头来一回倒不至于,也就今儿那小哥儿长得俊,穿戴又讲究,惹眼。别说大姑娘了,我这老婆子都想往他脚底下钻,讹他一辈子。”
“原来如此,懂了哈哈……”
周遭讥笑阵阵,女子清楚今日事败了,大抽一气,两眼翻白晕厥了过去。好在东里淑斋的伙计拉着大夫来了。只不等大夫搭脉,卢家小轿也到了,很快将人接走。
淑斋门口又恢复了平静。掌柜的看着轿子远去,朝地上啐了一口吐沫,实忍不住骂了一句晦气,气恨地背手转身回了铺中。
不一会,一位灰衣庄稼汉从此路过,犹犹豫豫又回头,买了两朵绢花离开。
云禾一家到了客栈小院,气氛有些沉闷。云从芊知错,也不用谁叫直直走向堂室,跪下。瞧她那样,王氏堵着的气顺了点点,伸手到当家的跟前:“拿来。”
“什么拿来?”
云禾一脸懵。
王氏没好气地吼道:“戒尺。”
他书箱里确实有一把,原是买来教训儿子的,现却先用到闺女身上。云禾呵呵傻笑,扯着媳妇往边上来了来,小声劝到:“芊姐儿都多大了,你还做起严母了?听我的,罚抄十遍…不,二十遍《诫言》,小惩大诫。下次再犯,不用你来,我亲自给她几手板子。”
“几手板?”
王氏气没处发,不给打他闺女,那就冲他这老子来:“你倒是挺会糊弄。才几天,一而再地胡为,你也知道她大了?”
吐沫星子都打到脸上来了,云禾抹了一把:“消消气消消气,二十遍《诫言》不够,那就三十遍。闺女家手嫩,哪能用戒尺打?打坏了,还不是咱们心疼?”
他也不想再见到木大夫了。那人,深着呢。
云崇青跑去屋里,倒了杯茶出来:“娘,五姐这回是真的知错了,您再予她一次机会,下不为例。”
平静下来,便是已看透。五姐不会再招惹木大夫了。
一旁的记恩两眼瞪圆了看,长这么大,他就没见过婆娘撒火,爷们低头觍脸小心伺候在侧的。还别说,样子不难看。才喝口水的工夫,云大婶子脸也不绷着了。
大芊姐算是躲过一劫。
虽没被打,但云从芊这一跪也跪到了天近黑。也许是经了事,次日天没亮,一家便动身往士子山。赶在午前到了地儿,几人都蔫蔫的,就没在山下闲走,直接上了山。
今年是会试年,又在三月中,这时士子们都关注在会试、殿试上。故士子山游客不多,客院不紧。云禾挑了一带小桃园的上院。用了午膳后,记恩便急着去东凹沟。
云从芊不敢提,桌肚下,腿拐着弟弟。云崇青眨巴了两下眼睛,看向主位:“爹娘,你们面色瞧着不太好,要不去睡会吧?让记恩带着我和五姐走走,顺道去瞧瞧他的野莺桃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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