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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朵极为缓慢地流动,且不是躲避她,反而往她“指缝”里淌,恨不得她能多玩弄它们一会。
其实也能理解,云是水滴等物质凝结成的,她的精神体也是水珠,它们喜欢她也正常。
和哨兵没什么关系。
卿鸢一边随意把玩着手里的越揉越有弹性的云朵,一边唤出她的小水珠,她的小水珠整装待发很久了,就等她一声令下,跟豌豆射手射出的豌豆似的,噗地就飞出来了。
一出来就在云朵里钻来钻去,跟小麻雀看到水流似的,兴奋地“冲着澡”。卿鸢也感觉身上很清爽,有一瞬甚至觉得她,小水珠,和这满眼的云层融为了一体,呼吸都因为愉悦加重了一些。
温软还带着淡淡香甜的气息扑打在痛苦又享受的哨兵的耳膜,他看着他面前的向导,却感觉她跑到他的耳边,与他耳鬓厮磨。
接着,唇间,脖颈,每一块肌肉,每一寸血液,每一根神经都有了一样的错觉。
他意识到作祟的香气原来在他的身体里,在他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填满了每个孔隙。
他应该无视她,不被她影响。
可颈间全是细汗的哨兵却难耐地微微仰起头。放缓了自己的呼吸,跟上她吞吐气息的节奏。
与那缕香更好地共鸣,更好地缠融在一起。
他甚至下意识抬起手,想要让手臂也体验一下紧紧抱住她的感觉,可他的指尖刚动,符文绳索就收紧。
口不能言,身体不能动,纾,解欲念的良药在他眼前,唇间,指尖,乃至更滚烫的地方缠绕流淌,却无法留住。
好了,卿鸢把撒欢的小水珠叫回来,该办正事了。
小水珠受到她的感染,郑重地点点“小脑袋”,从“脖子”那里揪出两个像围嘴绑带的小揪揪,严肃地系好,“小短手”握起,里面是水流做的迷你刀叉。
卿鸢:……她说的正事是……不是……算了。
怎么理解精神治疗净化,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皋离的精神体在哪里?难道还需要进一步刺激他,才能让他的精神体出现?
卿鸢还在思考,而小水珠已经做了决定,搓搓水流小手,趴在离得最近的云朵上,把自己拉长,拉长的中间部分噌地探出两排透明的水流小牙,低下头,狠狠地咬住了云朵。
被绑在椅子上的哨兵仿佛被强电流从头顶到脚尖窜了一遍,在符文绳索允许的范围内,用力地弓起身体,下意识合起的齿列重重咬在玉石上,仙鹤振翅,优雅落下的翅膀带起一条又一条波动的符文枷锁,把哨兵就算痛到极致也止不住想要发出来的喘叹声一一镇压。
水珠从哨兵流线分明的下颌落下,很快就将黑色裤子晕染出一块深色。
更痛了,而光屏上的文字却从排斥变成了渴求:“还要……还想要……”
卿鸢叫住小水珠,感觉它咬着咬着就饿了,要不叫住它,它能把皋离的精神巢当棉花糖屋给吃了。
而且她也看到皋离的精神体了,它就在云朵间,当云雾散开,它也就出现了。
那是一只大得仿佛一座空中阁楼的仙鹤,它保持着展翅翱翔的姿势,优雅冷傲地悬浮在半空中,却动弹不得,不只是因为它的双翼有了残缺,更是因为它周围的云朵被某种黑色物质凝固住了,曾经能够自由翩飞的仙鹤就这样成为了永远不死的标本。
污染源等级很高的话,就会产生特殊的污染技能,有的甚至能够腐蚀入侵哨兵的精神巢,形成可以由向导缓解,暂时止痛,但很难彻底根除的“绝症”。
皋离的情况就更麻烦了,污染伤害已经限制了他的精神体的行动。
卿鸢观察了一会儿,点头,让流口水的小水珠去试一试,看看能不能咬动困住仙鹤的黑色物质。
它们看起来很硬……卿鸢刚这么想,就听嘎巴脆的一声,小水珠举着一块比它大好几倍的“大黑巧饼干”,找了个地方用餐,因为太开心,它变成了小胖海星的形状,“手脚”用力地趴在饼干上一通狂炫。
它的动静惊动了被凝固的仙鹤,它引颈啼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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