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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第4页）

周其均：“……”

楚颂幸福地卷进被子里，给他发语音通话，讲起她在福兴遇到的那些事，她一本正经：“我可是非常相信你的职业道德，才告诉你这些秘密。”

周其均冷笑一声，嗓音还带着长途飞行的疲倦：“那我不听。”

“不行。”

周其均觉得自己也是太闲了，明天就要仲裁开庭，在从机场去酒店的路上，他不抓紧时间休息一会，信号也不好，他还在这关心一个无关紧要的事。

他给楚颂出主意：“你看过《鹰的重生》这篇文吗？讲推进企业文化变革的，虽说贩卖梦想、笼络人心很可笑，但企业和员工都需要激励，从精神到物质。”

楚颂立马就从床上爬起来搜索，有人说，这是一篇被评价为改革开放以来，“自我反思最为深刻，叙事抒情最为真诚，遣词造句最为考究”的企业家文章之一。

楚颂看得热血澎湃，又接着看了其他管理者的变革之路，从理念到组织结构，再到企业文化。

只可惜，写文章是楚颂的弱项，她文字功底很一般，憋了几天，也只有几句“改革阵痛”、“壮士断腕”、“战壕里的战友”、“我心太痛”。

周其均学着楚颂之前的口吻，冷冷回击：“你吃毒蘑菇了？写这么颠趴？”

楚颂一句话就让他无话可回：“我吃你的脸了，你忘啦？周律师，亲情的吻。”

周其均有点受不了，一个脑海常年只有一片漆黑的人，先浮现了楚颂的唇，最后又是他大哥那天油腻腻、噘来噘去的唇。

到了他要登上回国飞机的那天，他看了楚颂的终稿，说：“了不起，等你开会宣读那天，一定要邀请我去听。”

楚颂听出他的讽刺，出于对自己制造的文学垃圾的羞耻心，她脸颊也有点烫。

周其均说：“我登机了。”

“回来见。”楚颂说。

那头静了静，只说：“挂了。”

楚颂看着两人的对话框，手指往上划，基本每天都有或长或短的通话记录。

她也很难说清楚，她试图在周其均身上得到什么。

钱，鼓励，帮助？

很多年后，楚颂还是记得这些通话，就好像从这时候养成了习惯。

一天的结束，就是他们躺在了黑暗中，分享彼此的工作，那时候的楚颂还是想着要给自己出一本企业家自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