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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提过,在易如的兜里发现了钥匙——易如不是破门而入,而是打开锁进去的。
“所以她不是自己把自己抓成那样的,她在屋里受到了袭击,假如那个人就是孔菁华,”西竹的眉头蹙地紧紧的,“这里的楼层那么高,她为什么不把易如从楼上扔下去,或者就把她扔在屋里关上门呢?”
确实,房门大开这一点很不寻常,把易如扔在人来人往的大门口更加有悖常理,任何一个稍微有点常识的“罪犯”都会避免犯这样的低级错误吧。
秦放沉吟:“可能是因为……孔菁华是妖,她根本不忌讳被人发现,也不怕留下痕迹。”
“也不全对,”西竹喃喃,“我觉得,倒是像……”
“像什么?”
“像以前,旧时代的扫出门楣,扫地出门。像是孔菁华已经决定不认她这个女儿了,所以易如回来,被她打了出去,打出了门。”
西竹盯着那道低低的门槛:“现代的人不怎么讲究这个了,以前不是的,你配不配做我家的人,配不配踏进这门槛,可讲究呢。”
似乎不无道理,西竹提起过,孔菁华一直保留着易如的那张照片:如此不堪,说是留下以作纪念未免荒唐,倒像是某种仇恨的训诫,丑事的佐证。
秦放脊背发凉:“我一直劝易如要放下包袱和孔菁华相认,现在看来,不是她想认就能认的,孔菁华根本已经不要她了。”
电光火石间,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白天打听的时候,说是孔菁华失踪了,到处都找不着,其实……”
其实她已经回家了,就像司藤当初可以化身藤条,孔菁华完全可以化归原形。
看来她不是熊猫,毕竟屋子里多一只国宝,是相当引人注目的一件事。
莫非真如西竹所说,是竹……妖?
秦放下意识把西竹拉近:“你家里,养了竹子?”
印象中没有,孔菁华并不像是个喜欢养花弄草的人。
那……有没有张贴竹子的画?或者窗帘、床单上,印了竹子的?
搜寻了一圈之后,秦放的目光停在了通往阳台的玻璃门上。
玻璃门上挂了帘子,帘子是白色的,但帘身上,映出无数疏密的影子,修节英挺,茎茎分明。
难道?
西竹看出了他的心思:“不是的,玻璃门上的帘子是双层的,第一层白色,第二层是印了竹子的。”
刷的拉开,果然,只是印了竹子的窗帘布而已,外头就是黑洞洞的放杂物的阳台,仔细看,和普通人家的阳台并无不同,墩布、水桶、扫帚。
秦放苦笑着又把布帘拉上,几乎是拉合的瞬间,他忽然心中一动。
回头看西竹时,她似乎有些紧张,用口型向他说了两个字。
扫帚。
没错,扫帚,专门用来打扫阳台的粗制扫帚,那是把……竹扫帚。
易如的伤,脸上手上细密的血痕,竹扫帚尖细的近乎锋利的扎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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