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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嘉帝的目光扫视了一下全场,让众人免礼平身。
今日大朝会,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颁布殿试名次,鸿胪寺卿曹大人率先站了出来,朗声道:“现在宣读永嘉十八年进士科名次,第一甲第一名——”
这个名字至关重要,莫说是这些贡士们了,便是许多官员的心都提了起来,目光全部聚拢到了曹大人身上,曹大人停顿了一下,高声唱道:“状元,顺天府沈江霖!”
沈江霖出列,有礼仪官给沈江霖戴上了象征着状元身份的头冠—双翅乌纱帽,乌纱帽两边是点翠簪花,点翠即是用翠鸟之羽毛而做的工艺,这样的簪花呈现翠绿色,在阳光下能够看到翠鸟羽毛的光泽。
翠鸟性烈难训,因其难以捕获,工艺繁琐,点翠技艺是贵族奢侈品的象征。
曹大人继续唱名:“第一甲,第二名——榜眼,苏州府陆庭风!”
“第一甲第三名——探花,顺天府陶临九!”
……
每念到一个名字,就有一个人出列,礼仪官为他们戴上属于进士的乌纱帽,而只有状元郎的帽子是最为特别的。
一甲前三名,正是会试的名次,一点都没有差别,想来这是三人的实力,就是如此。
陆庭风心服口服了,这次殿试他已经拿出了他全部的实力,既然依旧输了,那便是技不如人,没甚好说的。
陶临九切切实实成了探花郎,他有一种很不切实际的感觉。
一方面,他觉得自己哪怕用尽了浑身解数,依旧考不过沈江霖,那种习以为常的颓丧让人苦涩;另外一方面,他又震惊于自己能够考中探花。
这可是探花啊,从他懂事起,一甲三名就是遥不可及的位置,在他心中仿若高山仰止,甚至是不敢去肖想的。
而他望着沈江霖的背影拔足狂奔,如今,虽然沈江霖没有赶上,但是却走到了这样一个高位。
他有些懵懂地被人戴上了乌纱帽,若不是此刻还在朝会之中,他很想摸一摸头顶上的帽子,是否是真实的。
新科进士的名次全部唱完之后,便是历来的京中盛事,由状元郎带头,浩浩荡荡地在城内绕一圈,俗称打马游街。
仪仗队拿着全幅执事在前,一块牌匾上写着状元及第,另一块牌匾上写着连中六元,锣鼓喧天之中,沈江霖一马当先,带着其余新科进士一起慢悠悠地从御街行驶而过。
京中百姓早就在街道两边踮起脚尖张望,生怕错过这么热闹的事情,尤其是听说这次的状元郎才十七岁就连中了六元,乃是大周朝创立以来,开天辟地头一人,这样的年纪、这样的成就,是个人都想看看这状元郎究竟长什么样子。
更有众多京中闺阁小姐和夫人都包了临近御街的酒楼茶馆,就想看看新科进士们到底是何模样,也好后面谈婚论嫁的时候知道长相。
以往新科进士们游街,最大的看点其实不在状元郎而是在探花郎,状元郎只论文采不论其他,但是探花郎因为“探花”的美名,让皇帝钦点的时候都会考虑一下长相,一般都是长相出色之辈。
世人皆爱看美男,西晋的时候就有“看杀卫玠”的典故,世人对美男子的热情从未褪过。
但是这届的新科状元,却是一人独揽所有风光。
才学已经不必说了,旷古烁金的连中六元之辈,年方十七也就算了,偏偏长相也是出类拔萃,身后的榜眼、探花也是一等一的美男子,但是在状元郎身边一比,还是被比下去了。
许多百姓忍不住对着状元郎的方向喊了起来:“状元郎,看这边!看这边!”
沈江霖顺着声音看过去,顿时人群就沸腾了起来,有人高呼:“状元郎真的往这里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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