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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正如堕天司与血天司在降临时会将自己的领域投射显现一样……无论是鲜血领域还是堕落领域,其实人类都还能正常生活。可是深渊领域降临的瞬间,就会让人们被巨浪吞没。”
说到这里,艾华斯顿了顿:“你知道安息古国极限面积有多大吗?如果算上那些难以生存的沙漠,它的面积有接近八百万平方公里,这几乎是阿瓦隆领土的四十倍大……赫拉斯尔帝国恐怕在巅峰时期也没有它大。
“虽然如今安息已经分裂成了三百联邦城,善主们割据、内斗到完全闭关锁国的程度……但如今这也仍旧是一股巨大的力量,是不计其数的普通民众。假如渊天司降临,带来了不受控制的毁灭,这么多的死者灵魂恐怕会进一步催生新的虚无之子。”
“在事态还处于萌芽期间时,就将其斩断吗。”
夏洛克赞赏道:“我支持你。我觉得这个思路没有错——如果只是追着问题解决,那么我们就始终迟来一步。只不过是被牵着鼻子溜的狗而已。要提前一步抵达,抢占主场优势……才能将事情的主动权控制在我们手中。”
“而且渊天
司应该也随时都会降临。第四次水源战争已经开始了……而随着善主们的彼此杀戮,早晚会有善主召唤渊天司的。”
——那可是你死我活的争斗。
哪怕是星锑入侵阿瓦隆的战争,也远没有安息人的内斗残酷。
在原本的世界线中,星锑人虽然入侵了阿瓦隆,但其实他们并没有对平民的生活产生太大的困扰。后续反而是那些被扶持的阿瓦隆领主们过于贪污腐败,才开始大幅降低了人们的生活质量。一直到影天司降临,终于将这一切全部摧毁,让阿瓦隆化为末日。
但是在安息古国,战争有另一种新的形式——
平民或是奴隶们——主要是奴隶们——聚集起来反抗善主,将善主吊死或是剥皮,将其家眷与仆从全部做成奴隶。但他们要么是能让善主服从自己,为自己制造水源……要么就会因为水源枯竭而被迫沦为流浪军队,在沙漠中劫掠路人或城邦而存活。
没有水,就无法生存。
而奴隶们引发的战乱将是被推倒的第一枚多米诺骨牌,将本就岌岌可危的局势瞬间引爆。
——是的,不同的善主们彼此也是对立的。
善主们能统治的区域是有限的,因为他们能制造的水源本身是有限的。没法养活足够多的人,因此也就没法无限的扩张。这就是善主们会以一个一个城邦的形式进行统治的原因。
但这里其实有另外一种形势——那就是臣服。或者说分封。
一个善主可以服从于另一个善主,从而让一个城邦服从于另一个城邦。而财富与军团将会在这个过程之中逐渐聚集起来。可是这里就有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补给线。
跨越漫长的沙漠,军队根本不可能有充足的补给。只能通过劫掠当地民众来进行补给,要么就由善主随军来创造水源。因此如果城邦不相连的话,几乎就无法对另一个城邦发起攻击。所以善主们就形成了一种僵持的态度——如果A城的军队前往了B城,就有可能会被C城偷袭。于是大家就谁都不先动。
在这种情况下,奴隶们的起义反倒是成为了一把淬毒的兵刃。
没有奴隶不会憎恨自己的主人。只要他们有足够的机会与力量,就有可能会掀起反叛,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价。在这个情况下,很多城邦的奴隶叛乱、其实恰恰是来自其他城邦善主的操控。而当他们杀死了这个城邦的善主,就会有另一个城邦的善主立刻统治并剿灭叛军……如此循环,最终让整个安息陷入完全混乱的泥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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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堂他们能安全抵达星锑,某种意义上也是运气好。因为他们再晚个两年,就要被这残酷的绞肉机困在其中了。
艾华斯确实对安息人没有什么感情,但不代表这就不需要拯救他们了。
帮助他人是不需要理由的。更不用说,他还曾是前任教皇,也接受过某位枢机主教的委托。
更不用说……在这个情感与灵魂都是力量的世界,这种规模的战争与死亡会养出来什么牛逼大蛊,根本就不好说。
“要去安息吗?”
伊莎贝尔问道:“要回一趟……把朱堂他们带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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