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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刀青年礼貌地伸出了手。
老塔索挑起眉梢,劳尔的目光中则多了几分嘲弄,而老马季雅依旧是不苟言笑的表情。
然而出乎老塔索和劳尔的意料,佩刀青年接过通行证以后,并没有假模假式地扫一眼、摆摆手就过去,而是仔细地“阅读”起来。
“马季雅先生?”青年询问。
老马季雅略一点头。
“这两位是?”
“我就是个喂马的。”老塔索抢先回答,随后示意劳尔:“这位是我们家的小少爷。”
“出行理由是……”佩刀青年微微皱眉:“访友?”
老马季雅又略一点头。
佩刀青年把三人上上下下端量了一遍,慢慢把通行证折回原状。
劳尔硬撑着反问:“还有什么我们能帮忙?”
“不必紧张。”佩刀青年露出爽朗的笑容,他抬手一指前方哨卡:“货运马车才需要在这里排队,你们可以直接过去。”
劳尔看了看前面的哨卡,又看了看父亲和老塔索,懊恼之情溢于言表:“那还等什么?”
老塔索探询地看向老马季雅。
“谢谢。”老马季雅颔首致意。
佩刀青年点头回礼,示意自己领路。马季雅家族一行三人或主动、或被动,跟着佩刀青年畅通无阻地向着哨卡行进。
然而,才刚走到一半,劳尔突然停下脚步,瞪大了眼睛,愣愣地看向前方。
老塔索循着劳尔的目光向前望去,也不禁瞳孔扩张。
之前距离较远,加上被道路两旁树木遮挡,因此三人没能察觉。
可是在他们此刻所处的位置,之前看不见的景象,清晰无误地展现在他们面前:
哨卡下风处那株巨大的橡树之上,挂满了人类的尸体。
几十具尸体随风有规律地摇摆,仿佛在进行一场恐怖的群舞。
劳尔骤然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力量从胃里涌了上来;老塔索虽然保持着镇定,脸色也说不上好看;老马季雅则转过身体,没有再看那株橡树一眼。
佩刀青年将三人的神情都收入眼底。或许觉得这一幕有些太过冲击,他主动解释道:“那些都是被判绞刑的盗匪和罪犯,没有时间为他们搭绞架,就直接挂在树上了。”
老塔索拄着马刀,艰难咽下一口吐沫,费力挤出三分笑容:“血狼阁下的手段,果然……非比寻常……”
“刑罚之道在于少罚、重罚。”佩刀青年的目光扫过哨卡前方绵延的车队,又瞟了远处的悬尸之树一眼,平心静气地反问:“不把他们挂在树上,好人又怎么敢出门呢?”
“少罚、重罚。”老塔索盯着佩刀青年看了一会,最后低下了头:“高见。”
“这句话不是我说的。”佩刀青年面露笑意:“是阁下说的。”
叛军的哨卡分为来侧和去侧,每侧各有一个小门和一个大门。
大门前方,执勤的“叛军”士兵正在核对、清点一辆双套大车的货物。之所以后边排了那么长的队,大概就是这个原因。
从新垦地行省设立开始,过路税就是各郡驻屯所的重要收入来源之一。郡与郡之间有卡,镇和镇之间也有哨。可以说是无处不设卡,无处不设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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