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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陆院时我睡他下铺,六年。”
塞伯少校愣了一下,收起了无所顾忌的表情,他叹了口气,指尖轻轻敲着桌面,悠悠地说:“那事情可就难办喽……”
温特斯看向巴德:“要不然,你去试一试?”
因为知道自己在强人所难,所以温特斯说话时明显底气不足。
但是巴德很自然地点点头,宽容地答应下来:“好,我去试试看,不过不保证能成功。毕竟,如果你都无法说服艾克,我成功的希望就更渺茫了。”
“好!”温特斯高兴地说:“试试看。”
闲谈间,太阳已经升上树梢。阳光穿过敞开的窗户,洒在会议室的长桌上。
阵阵钟声从热沃丹大教堂的高塔传来,提醒在座几人一天之中最为宝贵的上午即将过去。
“那个叫阿克塞尔的小子的事情先放一边,我今天来找你是有正事!”塞伯少校敲了敲桌子,竖起眉毛,语气不善地问温特斯:“跟我一起从荒原回来的战俘,你们打算怎么处置?是放是留,能不能给一个准话?”
“归来战俘的安置问题就在今天解决。”温特斯一边回答,一边动笔记下少校的诉求。
“我也有事想问。”安德烈举起手,抱怨道:“铲子港之战的赏金什么时候发?大头兵可都在眼巴巴等着——当然,我也在等着。”
塞伯上校一听,立刻也伸长脖子,恨不得把鼻尖贴到温特斯的脑门上:“奔袭赤练部的轻骑里面也有不少我的兵,他们给你卖命,分东西的时候可不能少了他们。”
温特斯又记了一条,点头答应:“战利品的分配也要在今天商量出办法。”
然而塞伯少校不说还好,一说反倒提醒了温特斯。他轻咳一声,尽可能平和地指出少校此前的问题:“您带骑队回来的时候,又是买酒、又是撒钱、又是开流水席,导致赤练部之战的缴获……”
“嗨!”塞伯少校大大咧咧地说:“庆功嘛,总得花点。这算什么?这才到哪?”
他瞥了温特斯一眼:“小家子气!”
温特斯做了一个深呼吸。
“我还有别的事情要说!”安德烈又举起手,急不可待地插话:“既然暂时不打仗了,之前收走的军马是不是应该还给骑兵队和军马场?抽走的骑兵是不是也该还给我?唉,好不容易保住一点膘,开春一折腾,又白忙活了……”
温特斯还没来得及答复,巴德先一步开口。
巴德看着安德烈,严肃地问:“战报里说,你在铲子港之战俘虏的敌人,都被你处决了?”
“那些人都是马匪强盗,杀了不可惜。”
“不可惜?”巴德沉默片刻:“不,很可惜。”
安德烈不以为然:“哪里可惜?”
巴德反问:“你知道一个女人从怀孕到生产要多久吗?”
“什么意思?”安德烈皱起眉头。
“一个女人从怀孕到生产要十个月,只有一半的婴儿能活到三岁,只有三分之一的小孩能长到成年。”巴德耐着性子给安德烈解释:“从嗷嗷待哺的婴儿到四肢强健的成人,至少要花十七年时间。而你处决他,只需要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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