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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段时候之后。
安德烈牵着两匹袖珍小马走进马厩。
小矮马体高也就一米左右,后背刚到安德烈的腰畔,看起来就像两条大型犬。
“这俩小家伙哪来的?”安德烈一进门就问:“可真是稀罕玩意。”
逗弄小狗的温特斯头也不抬:“你要?送你一匹。”
“我可不要,这都是老头子、老太太骑的。”安德烈找了间空马房,暂时把小矮马关了进去:“我骑,那不是骑兔子吗?”
“热沃丹修道院的埃蒙德神父送来的。”
“那就对了,修女和修士也骑这种马。”安德烈拖来两大捆燕麦秆,挽起袖子给另一间马房铺垫料:“可别小瞧了,这马金贵着呢!比普通马都值钱。养起来也麻烦,交给你养,我估计早晚要养死。”
“还是给你养。”
“我哪有时间?”安德烈吐掉嘴里的草屑,站在马房围栏外等着烟尘散去。
瞥到正在温特斯脚边打架的两条小猎犬,他忍不住哈哈大笑:“不过真不能给你养,看看你养的都是什么?马学狗叫,狗踢正步,不服不行。”
看着两只高抬腿的小狗,温特斯掩面长叹。
吉拉德·米切尔的猎犬下了一窝崽子,米切尔夫人离开狼镇时,将其中两只狗崽带在身边作伴。
后来,两只小狗和长生养在一起。最后的结果就是小狗走路踢正步,而长生天天学不着调的狗叫。
“罗纳德从下铁峰郡带回来一个俘虏。”温特斯抱起一只小狗放在腿上梳毛:“你知道吗?”
原本一刻也停不下来的小狗,被温特斯抓住的一瞬间变得十分老实,讨好地伸舌头舔温特斯的手指。
安德烈见灰尘已经消得差不多,便把两匹小矮马牵进马房:“听说还是公教会的神职人员?”
“是。你见过那人吗?”
“没见过,我回来的时候没和罗纳德走一起。”安德烈提起空桶要去给小矮马打水:“怎么啦?”
温特斯摆弄着小狗肉乎乎的耳朵:“公教会要对付那个俘虏。”
安德烈停下脚步,神色讶异:“对付?”
“哼,对付都算是友善的说法。更准确的说法是……”温特斯放下小狗,望着小狗一溜烟跑去追咬自己的兄弟,缓缓吐出一个词:“[宗教法庭审判]。”
“啊?”安德烈目瞪口呆:“啊?”
温特斯和安德烈生在联盟成立以后,没有经历过帝制时代的宗教压迫。
宗教法庭审判这个词给他们两人的直观感觉,就像是看到一件从箱子最底层抽出来的长霉、虫蛀、沤得发臭的旧外套——既熟悉又陌生,但主要还是不适。
温特斯的眉心一点点锁紧:“从埃蒙德开出的价码来看,只要我点头,热沃丹修道院恐怕立刻就会竖起火刑桩。”
“火刑桩?等等?”安德烈扔掉水桶:“他们哪来那么大的仇?那俘虏不是个老头吗?老头也要烧?”
“我也不知道。”温特斯苦苦思索着:“按照埃蒙德的说法,对神职人员的审判属于公教会的内部事务。他开了一个很高的价格,希望我‘尊重他们的神圣权利’。”
安德烈的上下颌已经很久没有合拢:“公教会?内部审判?还有这回事?真的吗?”
温特斯摇了摇头:“这个我还是不知道,至少按照埃蒙德的说法——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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