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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天,风平浪静。
令安托尼奥非常遗憾的是,虽然他多次给了“索菲亚”机会,但对方不仅没有趁机逃跑,反而平静地接受了在军营被软禁的生活。
圣珍妮女子修道院的特蕾莎修女亲自送来了一个小箱子,里面确如索菲亚所说有她的出生证明、受洗证明,以及一些其他Lavoisier家族的物品。
索菲亚本人和出生证明上的瞳色、发色、胎记都可以对的上。到这里,安托尼奥已经基本相信了索菲亚的身份。
接下来就需要通过教会的渠道,从给安托万-洛朗女儿施洗的教堂取来出生证明和受洗证明的副本,两相对照。如果两套文件一致,就将能够彻底证明她的身份。
德高望重的担保人、出生文件、信物,这就是这个时代能证明“一个人”是“一个人”的方法。
换句话说,不管是谁,只要拿着全套的文件,而且还能对得上文件的描述,那她在法律意义上就是安托万-洛朗的女儿。
虽然其中有不少空子可钻,但这也已经是这个时代的人们能拥有的最严谨的办法了。
索菲亚同意了安托尼奥的提议,即将笔记中的研究内容作为维内塔共和国为安托万-洛朗恢复名誉的报酬。这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索菲亚无意中保护了安托尼奥和温特斯的名誉。因为安托尼奥已经下定了决心哪怕违背承诺也要把这本笔记的内容留在维内塔。
而陆军总部宪兵处里,这两天也忙得焦头烂额,菲尔德中校已经仔细确认过最近几天维内塔陆军中的施法者军官没有一个人告假、失踪或是死亡。
在第二次宪兵处全体军官会议上温特斯提出了一种可能性:那个人的确是施法者,但不是来自于维内塔陆军。那人不是返回维内塔,而是前往维内塔,他是联省陆军施法者。
但宪兵处三人现在没有任何手段能够证实这一点,只能给联省陆军发了一封公函。不过考虑到两方现在剑拔弩张的关系,估计这封信也只会是石沉大海。
不过打捞行动倒是有些意外收获。海蓝港是天然深水良港,码头的水底主要是珊瑚礁和石头,淤泥层并不厚。四个水性好的水手一天就把枪和剑都捞了上来。
但问题在于无论是枪上还是剑上都没有能证明刺客身份的标志或是纹章,所以基本上没有任何意义。
最大的收获其实是几名打捞水手顺便把莫里茨少校的佩剑也给捞了出来。莫里茨溺水那天佩剑也一并丢失了,最近他一直在用一把朴素的旧剑,能找回原来那把造价昂贵的华丽仪仗剑算得上是意外惊喜。
不过这几天温特斯的心思不在这桩刺杀案上,而是在安托万-洛朗的笔记上。
在军校,所有施法者都听过他们的学长神神秘秘地讲起这样一个故事:十几年前被处死的联盟施法者之父——安托万-洛朗人生的最后阶段在进行一项能够颠覆魔法体系的研究,他触摸到了魔法的本质。他死后,他的手稿佚失,他的成果也跟着消失了。
谁也不知道这个故事是从哪里传出来的,但可以确认的是这个故事变得越来越像神话传说。因为光是温特斯在军官学院的三年就亲身经历了这个故事的两次迭代。
安托万-洛朗的研究内容越说越大、越传越玄,他的手稿在施法者们口口相传中变成了能够让施法者成为传说中毁天灭地的大魔法师的神器。
作为一名施法者,温特斯当然不相信有任何东西可以凭空拔高一个施法者的法术能力。就像他对艾克说的:“给一个小孩一把好剑,他就能变成顶尖剑手吗?”
不过被这种故事常年熏陶还是让他对安托万-洛朗的研究手稿有了一种谜之想象:虽然没有故事中说的那样神奇,但一定记载了很重要的信息。
不过当他真正抄录完这本笔记之后,他的感觉非常复杂。
这本笔记记载的东西很混乱,这一本介于日记、灵感集、试验记录的东西。
很多内容似乎是想到哪里写到哪里,有一些是散碎的思路,有一些是实验的结果。勾勾抹抹,删删改改,有一些边边角角的地方还有一些内容粗鄙的简笔画,似乎是在思路陷入僵局时随手画的。
安托万-洛朗的笔记记载着很重要的信息吗?
当然。
但对于维内塔共和国而言,这本笔记上记载的最有用的东西恐怕只有“燃火类法术潜能测试仪器”的草图。
虽然画得很简陋,但温特斯搞懂了究竟是什么东西。整个仪器本质上是一个精妙的天平。两个玻璃球体分别置于天平两端,相互之间有一个玻璃管联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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