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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气跑医生的晚些时候,温特斯莫名其妙地从笑靥如花的海关大佬手中接过一小袋叮当作响的赏钱,胸口被大佬别上了海关三等服务奖章。
在临时拼凑的管弦乐队吹打着的不成调的进行曲中,温特斯和巴德用担架抬着莫里茨少校,被请出了缉私司监狱。
身后沉重的监狱大门“嘭”地一声重重关上,三十三个准尉和一个重伤员少校就这么被扔在了监狱门口。
事情就这么解决了?
那我们现在要去哪?
雷顿少将呢?
见习军官们大眼瞪小眼。
“不管怎么样,先去弄几辆马车!把少校弄回陆军部去。”温特斯高声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宁在一思进,莫在一思停,找车来比傻站着强,总不能大家轮流抬着少校走回陆军总部吧?
他的同期们显然觉得这话有道理,有人肯带头,事情就好办。立刻就有几个行动力强的人去找马车。
“嗨!我说海关的混球为什么给咱们钱?”安德烈重重地一拍大腿:“感情这是给咱们的打车钱啊!”
缉私司的位置偏僻的很,不像码头边上随时都有车夫等着揽活。准尉们好不容易拦下了两辆正经载人马车,又从附近的农庄里弄来了两辆骡子拉的车还有一辆拉干草的驴车。
但分配座位的时候谁也不愿意坐驴车,骡车至少还有个小车厢,这驴车就是木板上加了两个轮子,连个遮挡都没有。
大家好歹也是个军官,不能拿准尉不当干部吧?坐这个小驴车实在太丢人了。
“行了大伙,别磨磨蹭蹭了。”温特斯无可奈何地说:“我带着少校坐驴车,反正马车也装不下这个担架。”
准尉们兴高采烈地去抢座位了,意识仍不清醒的莫里茨少校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温特斯安排的明明白白,迷迷糊糊地被抬上了驴车,巴德也跟着坐了上来。
“你也跟着去坐马车吧,这驴车确实跌份。”内心深处温特斯和他的同期们一样,也认为坐驴车丢人。
但谁让他刚才开了口要找车呢?出了这个头就得吃这个苦。
“我是联省人。”巴德哈哈大笑:“这里不是我老家,海蓝城又没人认识我。”
“唉。”温特斯喟然长叹:“可这里是我老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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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内塔陆军总部大门外卫兵看着四大一小五辆畜力车停在了军部大门口,他们刚想走上前去训斥这几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乡巴佬车夫,就看见一大群身着军官制服的年轻人变戏法一样从车厢中鱼贯而出。
在这个时代,肩章、臂章这些东西尚未被发明,辨认士兵和军官的方法就是看衣服的形制,而辨认军官和更高级军官的方法则是看衣服材料和装饰品。
所以陆军军官学员的学员们虽然穿的是学员夏装,但在形制上也是正儿八经的军官制服,陆军总部的卫兵见多识广,绝对不会错认。
几名卫兵不敢怠慢,立刻分出一人去总部大楼报告。
陆军总部也被这些突然被放回来的学弟们闹得鸡飞狗跳,原本大家都隐约觉得这事不能善了,闹到最后恐怕又要大干一仗,有好斗者已经在偷偷准备家伙了。
谁也没想到海关调子起的这么高,结果说放下就放下。看到海关竟务实到连脸都不要了,让陆军总部上下颇为震惊。
不过好在陆军军官的效率很高,很快妥善处置了这一突发事件。
莫里茨少校被医护人员接手。
准尉们被带去完成报到流程,登记入册。
报到后的准尉们被分流成了两拨人,家不住海蓝城的准尉们被带去了军官俱乐部安置,而海蓝城出身的准尉们完成报到流程后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温特斯和巴德就此暂时分开,巴德去住军官俱乐部了。在出了陆军总部大门的第四个路口,他和安德烈也暂时告别,各自踏上了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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