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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寻常的学子或家庭,可能会因为阅历不深,消息不灵的缘故,压根想象不到顶替之事,甚至就算知道了,也不一定会相信。
好在余缺不同,他不仅有着前世记忆,这辈子又身为伏氏宗族内的一个外姓子,自幼便有着一种寄人篱下的感觉,早早就提防着这点。
结果现在果真不出他的所料,族中来人,想吃“绝户”了。
狭窄客厅中的谈话还在继续:
“唉,老余,你就算不为侄子着想,你也得为自己,为自己的一双女儿着想。
你想想,自打你来了来伏氏,族里是不是从未亏待过你,还给你在夜香司弄了份铁饭碗的活计。”
那人满口敦厚的劝说着:“缺儿年纪小,不识人间劳苦,你年纪可不小了,若是能够得到贵人提携……”
听见这里,余缺眉头皱起,他不再旁听,更不想去检验试探自家叔父。
砰的!
他从床板上跃起,噔噔几步,便踢开了自个卧室的房门,冷笑道:
“好个挑拨离间、巧舌如簧的说客!不愧是伏氏养的一条老狗。”
客厅中的谈话声戛然而止,甚至连烟气似乎都僵在了半空中。
叔父和那伏氏来人都愕然的抬头看余缺。
啪的!
立刻的,叔父便将手中的烟枪在墙上重重的一磕,喝到:“余缺,谁教你这样和长辈说话的!看来我真是惯你惯得无法无天了。”
“快过来给十七叔赔不是!”叔父双眉竖起,然后又换了一副局促的表情,笑呵呵的对另外一人说:
“十七叔,孩子嘛,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呵!”那被余缺唤过“老狗”的伏十七,口上重重的哼了一句,然后慢条斯理的端起身前凳子上的一碗茶水,一口吐出:
“呸!我说老余,你虽然是夜香司的人,怎的口味也这般怪异,这臭茶沫子都放臭了,这让人怎么咽得下?”
余缺眯眼瞧了瞧,脸上的冷色更重。
家里今日取出的,分明就是叔父过年时偶得的上等普洱,平常一月才舍得解馋那么一两次。
但是叔父口中却连忙道:
“招待不周、招待不周,可能是放坏了。改明我去赶赶鬼集,搂点清明茶尖儿,那嫩的哟,到时候再请您来做客。”
啪的!伏十七将手中的茶碗哐当搁在凳子上,骂骂咧咧:
“连个茶几都没有,还来做客?若不是上面人有吩咐,真当我稀罕三天两头跑过来啊。”
他阴阳怪气、指槐骂桑好一会儿,方才抬眼看向余缺,冷着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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