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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是呀!”
他冷笑,指着自己:“我有脸。”说完就开始拨号。
我连忙放下筷子,敲里屋门,但并没有人应。身后传来繁音的声音:“我妈去散步了。”
我推开门,跑到保险箱处,拿出我那至高无上的权力。出门时正要当着繁音的面拨号叫小弟,就发现他居然把、我、的、饭、给、吃、了!
我扑过去时已经晚了,繁音的嘴也不知道是什么长得,简直就是个口袋,我的饭菜连汤都没了。
我眼睁睁看着他用筷子捏起最后一粒米,坏笑着看向我:“还有一粒,好心分给你。”
“留着自己吃吧。”气死我了,连顿饭也跟我抢,医院又不是没有饭。
我坐到了旁边。
“真的不吃?”他靠在椅背上,摇晃手里的筷子。
“不吃!”
“张嘴!”他把筷子伸了过来,同时攥住了我拿着手表的手腕,脸上写满威胁:“不吃我就掰断。”
我只好张开嘴,感觉他松开了筷子。但还没尝到那粒米的味道,眼前就突然压下来一座山。
我躲已经晚了,他捏住了我的下颚,嘴巴吮了过来,舌头在我的嘴巴里舔来舔去。我推他,但仅有的一只手也被攥住。
他舔了很久才松口,伸了伸舌尖,上面沾一粒米。然后他再度压了下来,像讨论家国大事似得认真:“这粒米算我的了。”
我没说话。
“或者分你一半。”他的嘴巴动了动,大概是在咬那粒米。默了捏开我的手腕,再度吮了上来。
我终于再也压不住这种排山倒海的反感,狠狠地咬了他一口,趁他意外松口,使劲把他推了下去。
跑出病房时,我感觉自己在被耍、被骗、被侮辱……
我觉得他在把我当傻子欺负,对我就像对一件玩物,就好像我根本就不会伤心,没有感情。橡皮泥似的,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我突然想起他只对我说过一次毫无诚意的“对不起”,但那显然是在应付我。
比起他对他妈妈的道歉,那句“对不”起显得愈发廉价。
我想离婚,我再也不想看到他。不,应该说,我再也不想看到他这个人格。
真的,我好想离婚。
这天我在花园里坐了好久,还碰到了韩夫人和韩先生。起先他们没发现我,一起散步聊天,在离我不算太远的地方坐下。
我看着韩先生给她披上外套,搂着她的肩膀,低头吻她的头顶,就像对待一个小女孩那样充满宠爱。他们至少五十岁了吧?也不知道我五十岁的时候,是会继续挨打,还是也有幸能过上这样的生活。
我想是前者。
正嫉妒着,韩夫人突然抬起头,笑着朝我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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