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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的雪下得越来越大,仿佛要把西西弗瑙这座城市吞噬。
经过了白天的事情,林景纯对此变得小心翼翼,她想既然芭蕾舞不能看了,那就应该登机离开了,至少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可她到了酒店,迎接她的是一个非常不幸的消息——
酒店在当天也受到了恶意袭击,现在要放警戒线,客人都必须尽快搬离。
林景纯行李不多,但装了许多书,十分沉重。当她被搁置在大街上时,第一次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晚上的西西弗瑙天寒地冻,附近的酒店都满了。林景纯打不到车,什么都不做也不是一件好事,只能拖着行李漫无目的地走。
手已经被冻得瑟瑟发抖,街上灯火通明,人们成双成对,整条街看下来只有她孤身一人,可她早已习惯这种生活。
也许是今天见到故人的原因,在这雪窖冰天里,她的心竟没来由得有些乱了起来。
这时一辆黑色的悍马缓缓驶过。
那辆车在天地清明的积雪之下很是扎眼。林景纯投过去一抹余光,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这辆车,好像在自己身边停了下来。
“你说你,马上都要比赛了,放着冠军不拿,还来我这干什么,又冻又偏,可不是你这种大少爷待的地儿。”
相猛开着车,从后视镜里看朴风澜。不得不说他这哥们长得确实令人钦羡,棱角英俊,双睫如一行芦苇叶,生得浓密,眉下的眼眸明亮而犀利,是一种纯粹的黑。
只见他望着窗外,没什么表情,“在一个地方待久了,难免有点腻。”
“是啊,你这人只图新鲜劲,巴黎那边繁华归繁华,不能一直待着,要换换口味,不然可得憋出病来。”
朴风澜没管他的潜台词,双腿一伸,靠回座位上,“开你的车。”
“行,我就是您的司机。”相猛没好气地看他一眼,“我在西西弗瑙当雇佣兵这么久,咱俩刚见面,没见你体谅我一下,不如你来开车?”
“这地儿我不熟。”朴风澜道:“再说今天不是帮你处理歌剧院的事了?”
“我看你是看美女去了吧。”相猛想起林景纯,总感觉在哪里见过,第一眼就觉得很眼熟,又问:“你今天和那女的真不认识?”
朴风澜的语气有一丝不经意的停顿,“你觉得呢。”
“我觉得自己肯定见过她,可一时半会却想不起来了……”虽然林景纯的身上的气质纯净清澈,令人过目不忘,但自己更偏爱热辣的,所以绝对不是他心动的对象。
所以是在别人那里见过的。
可是是在哪里见过呢?
忽然,相猛看着前面,急地按了下喇叭,“你看,这不是白天那个女的吗?”
朴风澜闻声望去。只见林景纯穿着白色大衣,拖着巨大的行李箱沿着街道慢慢走,整个人单薄伶仃,快要跟此刻不停飘落的雪融为一体。
他嗤笑——
这么多年过去,她还是这么狼狈。
“要不要停下来?”相猛问他。
“停下来干什么,我又不认识她。”声音轻蔑。
相猛这时疑惑了,“那你他妈叫我开车带你逛逛,我以为你逛半天就是为了找她。”埋怨归埋怨,最后还是他重新启动引擎,“那就走吧。”
车子从林景纯身边驶过,没有停留。
这时,朴风澜忽地出声,“停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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