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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原暗－黑暗回归曲（第1页）

当复制体郑吒说出这招式之名的时候，位于他对面的郑吒，感觉到虚空之中似乎传来了一阵颤动。

这颤动来得极轻，就如同蜻蜓轻巧地掠过水面，仅留下细微的波纹，若不全神贯注地感受，几乎无从知晓其存在；然而，这股颤动的影响却远非其轻微之感所能比拟，它的波及范围之广，不仅覆盖了周遭的空间，更是沿着虚空延伸出去。仿佛是宇宙间最微小的声音触动了整个多元宇宙的脉络，在无声中传递着最深远的回响，使得连结万物的宇宙之弦都微微颤动起来。

就好像，这招式禁忌无比，仅是说出名字就会引得天地震惊，鬼神夜哭……仿佛这被冠名以“黑暗回归曲”的招式，曾在历史的长河中留下了深刻的烙印，使一整个多元宇宙陷入了无尽的黑暗；又仿佛这一招，在另一个多元宇宙中真的只差一点，便杀死了一位位格与多元宇宙近乎相等的强者。

“那家伙在传授给我这一招的时候，曾经说过这是可以终结一切的招式，恰好与我的‘原暗-宇宙终结’相得益彰。”

复制体郑吒，漠然开口。而在他的身体周遭，燃尽万物的黑焰先是携带着毁灭与终焉的法则，宣泄着他的怒、他的恨、他的杀意，如超新星般瞬间爆发。将所能触及的一切道理、法则和秩序都尽数毁灭，甚至就连混沌亦不存在，而是归入彻彻底底的虚无——

——紧接着，就在下一刻，这些狂乱的火焰突然静止，宛如时间本身被按下了暂停键般。

戾炎，一念起，则万法生，这是一种可以根据他人的杀意及负面情绪，自发产生反应御敌的心灵之光，所以在外界的表现，也是一种时刻都在熊熊燃烧，不断运动的火焰状态。但是此时此刻，明明刚才还爆发四散，摇曳不休的漆黑色戾炎魔火却突然展现出了另一种形态，由极动转为极静……

……宛若，一团在深渊中寂静燃烧的火光。

……宛若，火焰燃烧到极致后所残留下的余灰。

……宛若，“黑洞”这个概念，本身最直观的具现化。

“这就是我的最强一招了。”

即便是戾炎的主人，复制体郑吒竟然也不敢去用自己的双手接触这寂静燃烧的火光，而是摆出一个怀中抱月的姿态将其引导至胸前，郑吒甚至从他的动作中看出了一股小心翼翼的感觉来……而当那团火光在复制体郑吒的胸前化作一团漆黑色的粒子漩涡时，这个男人才再一次开口：“也是，最后的一招。”

“你以为我就会这么傻站着给你准备大招的时间……呃！”

郑吒刚想提气蓄力，以手作刀全力斩出一记“浩浩荡荡耀乾坤”，至少拖延一下对方蓄力读条的进度，却未曾想太初浩渺曙光还未完全成型，便被狂猛的引力所摄，不仅招式彻底中断，就连他自己也是脚下一阵打滑，险些立足不稳踏前半步！

“没用的，原暗-黑暗回归曲一旦展开，别说是由来自外部的攻击中止，便是连我自己也无法停下。因为向其袭来的一切攻击，都会被彻底吞噬，化作其中的一部分。”

看着保持着“洪荒-开天辟地”状态，竭力抵抗着那恐怖的吸力，却仍是一点一点向着自己方向而来的郑吒，复制体郑吒摇了摇头道：“在这一招之下，除了我本人之外，所有人都会死，你也不例外，就算是这个位面，也将被彻底毁灭……”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郑吒闻言一惊，他难以置信地望向了复制体郑吒，待到察觉对方的眼中满是认真，毫无夸张的意图后，这个男人才咬着牙大吼了起来：“开什么玩笑，这个位面还有起码几亿普通人生存着……而且不止是我的伙伴，就连你自己的伙伴也都还在这个位面啊！”

“你现在使用这种连自己也无法控制的力量，是打算让所有人都一起和你陪葬吗！”

“如果是那样的话，也是他们的命运。”

复制体郑吒的声音中毫无感情，而且就算在与郑吒说着话，他仍未停止向怀中的粒子漩涡注入力量，眼见着那粒子漩涡越来越小，而从其内部散发出的吸力却愈发强大：“因为现在的你，已经不再是那个我可以抱持着顾及他人之心，或是不豁出一切便能战胜的对手……”

复制体郑吒的话语，在虚空中缓缓流淌，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沉重。或许是错觉吧，郑吒忽然感觉从复制体的眼中看到了一丝落寞与挣扎。但仅仅只是一瞬之间，这丝情绪也是消隐无踪，彻底不见……

“感到自豪吧，郑吒，能死在这一招之下，你足以瞑目。”

说话声中，复制体郑吒手中的粒子漩涡已经凝聚成了一颗完美无瑕的黑色圆珠，又似一轮微型的黑色满月，将所有的色彩与情感，生机与活力都吞噬殆尽。面对这无比纯粹的黑暗，万物也难以克制地朝其涌去，然后纳入那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被其同化至彻底无存……

“你这家伙——！”

“郑吒啊，如果能够阻止我的话，那便试试看吧！”

面对怒不可遏的郑吒，复制体郑吒也无法保持先前的漠然之态，他用着更大的声音，似是要压倒一切似的大声咆哮了起来：“看看你为了伙伴而爆发出的力量，是否比我从痛苦中汲取的力量更强！看看你能否用你心中的信念，用你至今为止的一切，来越过这名为命运的高墙！”

说到最后，复制体郑吒的吼声几乎是震耳欲聋。而在这个瞬间，他再也无力将手中到了针尖般大小的圆珠继续压缩下去。这一轮开始不可遏制散发出终焉气息的寂灭之环也终究是到了极限，就这样缓缓飞出，开始散发出比之前更强上十倍百倍，无穷无尽的吸力——

“原暗……”

“黑暗回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