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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终了,喻思瑶在舞台侧面给嘉鱼打眼色,示意她十分钟已经够了,可以换人了。
于是嘉鱼按照事先排练好的那样仓促离场,只给舞台留下一双引人遐想的水晶鞋。
“宝儿!”喻思瑶抱住她,“这次多亏你了,你的脚还好吧?”
“我没事。”嘉鱼挣开她的怀抱,提着裙摆,急匆匆道,“社长,后面没我的戏,我先走了。”
“欸,你去哪啊?”
嘉鱼没有回答,她赤着脚跑出后台,雀跃又欢欣地奔向观众席,像一只急待归家的小鸟。还没跑出多远,中途就被两个要微信的男生拦了下来,等她耐着性子把他们逐一打发走,抬起头一看,她爸爸已经被观众席其他家长围堵了,里叁层外叁层围得密不透风。
她顿时蔫下来,撇撇嘴,停住脚步。
“同学,打扰了,你是刚刚在舞台上跳舞那个女生吗?”
又有一个没眼色的男生前来搭讪,她刚想拒绝,就听对方说,“你是不是没找到座位啊,要不要去我那坐一会?我旁边刚好有个空座位。”
嘉鱼想了想,觉得谢斯礼的应酬大概不会太快结束,索性点点头同意了,跟着那男生走到他座位旁,在他身边款款落座,有一搭没一搭同他闲聊。
闲聊的话左耳进右耳出,她压根没留意对方说了什么,心思早飞远了,全凭条件反射机械地应答,偶尔施舍给他一个敷衍的浅笑。
“对了,可以加个微信吗?”
“不可以哦。”
一直等到晚会结束,大家都纷纷离开,去操场上看灯光秀了,谢斯礼身边还是围着不少人。
被拒绝了的男生并没有气馁,再接再厉邀请嘉鱼一起去操场上看秀。嘉鱼笑着撩他一眼,摇头道:“你自己去吧,我在等人。”
那男生颇有一些死缠烂打的精神:“你在等人?那我陪你一起等吧。你在等谁?”
“等我爸爸。”
父亲的名头对荷尔蒙上头的毛头小子来说还是很有威慑力的,他挠了挠头,总算尴尬地作罢。
等他离开,嘉鱼才发现礼堂里居然只剩下她一个学生了。操场那边隐隐传来了音乐声,她听出现在正在播放的曲子正是她刚刚在舞台上表演的恰恰,看来学校的曲库存量有点告急。
她抬头去找谢斯礼,心想这回总该结束了吧,就算没结束,她也得想点办法打断他,她邀请他来参加学校的晚会,可不是为了给这些学生家长提供攀附他的借口。
结果,让她郁闷的是,原本就在她正前方十几米处的谢斯礼竟然也不见了。
去哪了?
嘉鱼很是不满,刚想站起来找找,就感觉耳朵上多了点微妙的触感,凉凉的,软软的,还有点痒。
她惊讶地回过头,看到她正费心寻找的爸爸就站在她身后,手指微曲,眸光低垂,在她鬓边松松别入了一朵花。
透过他的瞳孔,嘉鱼看清那是一朵血红的玫瑰花。
礼堂的灯灭了一半,谢斯礼刚好站在光明与黑暗的交界处,半张脸隐没于黑暗中,半张脸映照在光亮下,如同阴阳两界的使者,带着白天绝对不会有的迷人且矛盾的危险。
他收回停留在她鬓边的手,敛下眼底流窜的暗芒,微微俯下身,朝她做出了一个邀舞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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