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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背上被触及的震麻感仍旧十分清晰,没有丝毫淡却的意图,反而正顺着那一块皮肤不断蔓延。
他只盯着不讲话,孟婵音垂在身侧的手指蜷缩握拳,指甲深陷在掌心,用微痛的感觉压抑住心中升起的慌。
春光明媚,院子两侧的墙面上爬满了鹅黄的小绒花,两人一坐一立地对视半晌。
最先打破这种诡谲气氛的是息扶藐。
他漫不经心地睨视眼前女郎,脸上灿烂却僵硬得快抽搐的笑。
他收回视线,嗓音清淡道:“这几日在昆山忙,未曾派人给妹妹送礼,这是我亲手做的玉白兰花簪,适才观妹妹这身,忽感相衬,所以便给你戴上了。”
“啊,阿兄亲手做的?”孟婵音讶然,明眸透亮含着欣喜去摸头顶上的发簪。
冰凉的质地极好,和往常一样,即便不用去摸也知晓他送的都是好物。
孟婵音眼弯似月牙,轻声道:“没料到阿兄还有这份手艺,日后要是阿兄娶了嫂嫂过门,指不定嫂嫂都无须遣人去外间铺子打造了,有阿兄便足矣。”
说罢,她面露羞赧地垂下手,端方地交叠在腹部,小女儿的娇俏显露出来:“阿兄这个玉兰簪我都舍不得戴,如此珍贵的玉簪,不知日后可否留作嫁妆?”
她占了别人十几年的身份,自然不奢求日后出嫁息府还要备嫁妆,不过是随口说说讨他欢喜罢了。
同时亦是在侧面提醒他,她如今虽不再是息府的女郎,可也当了他十几年的‘亲妹妹’,有的事不应太过界。
男人闻言不置可否地轻挑眉骨,薄唇微翘地颔首:“嗯,妹妹若是喜欢,阿兄也可以再为你打造成婚的头面如何?”
孟婵音眼中闪过恼意,她绝不会信他听不懂话中的意思,现在将她的话四两拨千斤地抬回来,实在可恨。
偏生她如今若是想要平安出嫁,又得罪不起他。
孟婵音眼尾弯出笑的弧度,神色为难道:“本该多谢阿兄的,但子胥哥哥前些日子与我道,已经打好了成婚的头面,恐怕阿兄的婵儿无福消受。”
说完又扬音转揶揄:“不过阿兄也先得未来嫂嫂提前打造一份了,这样待嫂嫂过门也好讨个欢喜。”
话音彻底落下,也不知是哪句话戳痛了眼前男人的心坎,眸中唯一的温情也彻底无踪迹。
他似笑非笑地往后懒倚,听她着说话,神色半垂半睨地透着冷淡。
孟婵音镇地眨着黑白分明的眸,望着他乖巧地浅笑。
他随意地屈指搭在扶手上,发出沉闷的笃笃声,语气听不出喜乐:“婵儿忘记了吗?你的子胥哥哥就快没办法送你头面了。”
她虽然没有如前世那般和娄子胥退婚,但现在这门婚事也岌岌可危。
只是她没想到他无法反驳之下,竟会用这句话提醒她。
不愧是游走在各个达官贵人身边的男人,随便一句话都透着不经意的压迫。
前世的十几年,再加今生的十几年,孟婵音对他太熟悉了,知道他此时心中定然不悦。
见他明显不豫,她心中的那股郁气,也散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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