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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唐声线毫无起伏的讲述顿了顿,他当然不会告诉乐野自己跟踪,便接着讲后面的事情。
乐野刚燥热难耐地仰趟在椅子上,凌唐就见两个人表情不对,一个还伸手去拿乐野手机,按着他指纹解锁,立即冲了过来,夺回乐野的手机。
发现叫不醒乐野之后,他紧皱着眉,凭极大的忍耐力没有直接挥拳头,迅速给两人拍了张照片,质问做出下药举动原因无果后,选择报警。
两个人到底是十几岁的孩子,没有什么辨别是非的能力,一听报警,立马招了,还泪流满面地道了歉。
凌唐全程录音,但不肯就此了结此事,至少也要他们长个教训,便没有撤销报警。很快,警察赶到了,当场教育了两个学生,准备把他们带下山去,由家长领走。学校那边,警察对凌唐说也会通知,看是开除还是留校察看。
凌唐自始至终冷着脸,此刻拧了拧眉,没说什么。
警察说是否需要送他们去医院,凌唐看了看倚在他怀里的乐野,双颊泛红,他的身上也越来越燥热,还时不时伸出舌头,小狗似的散热。
“谢谢,不用了。”
乐野需要去医院,但他不想让他坐着警车去,乐野这情况,恐怕要失态。
凌唐让警察帮忙看一会儿他,自己去另一片空地跟队长他们打了声招呼,说他跟乐野要去逛逛这里的夜市,然后在乐知昭和成蕤别有意味的眼神中,开走了房车。
先去医院问了诊,吃了药,挂了水——一切忙完之后,已经过了十二点。
药劲上来得慢,乐野大约还是不舒服,在他怀里混乱蹭着,凌唐没有过看这种病的经验,寻问了值班医生后,决定带乐野去酒店休息,环境要比医院好很多。
酒店大堂,前台正为他们办理入住。
“请两位先生分别扫脸录入信息。”
凌唐轻轻拍了拍乐野,对方眨了眨通红的眼睛,嘟囔了句什么,又一头钻进他的怀里,沉沉睡了过去。
“他是我弟弟,睡着了不方便,可以直接住吗?”
前台已经发现了他抱着的男孩的异样,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呃,我们有规定的……都要扫脸。”
凌唐听他说完,扶抱起乐野,捏着他的下巴,让他睁开眼睛,乐野被弄得很不舒服,极不配合,一手搂着他的脖子,一手很不高兴地嘟囔:
“不要。”
前台见这情形,不知想到了什么,微微红了脸,然后有点磕巴地表示自己家老板说了,他们是正规酒店,不接待乱七八糟的客人,而且:
“最近……呃扫黄打非挺严的……先生,抱歉哈。”
凌唐看着被推回来的两张身份证,青筋暴起,怀里的人站着睡觉不舒服,一个劲地蹭,耳边是他哼哼唧唧的声音,他忍了又忍,把所有情绪都平息掉,把人打横抱起,一言未发地走了。
身后,前台立马给谁拨了个电话,在酒店工作,总有吃不完的瓜:
“……长得挺帅,没想到也干这种事呢。”
“你说什么……大半夜跑酒店门口捡醉虾啊。”
“他抱着的那个男孩一直说‘不要’,那男人的眼神太可怕了,跟要吃了他似的。”
“……嘿嘿,我也算帮了他一把,希望男孩自求多福吧……嗯嗯,拜拜。”
快六月,凉风微起,吹得树叶簌簌作响,本该是惬意的夜晚,凌唐折腾了足足五个小时,更别提抱着个“醉鬼”跑来跑去,早已热得满身是汗。
酒店后面的林荫小道尽头,有一小片空地,凌唐把房车扎在那里,算作两人的露营地。
他顾不上洗澡,把乐野抱到床上之后,喂了点水,又拿毛巾给他擦了擦脸、脖子和胳膊,对方还在喊热,便把毛巾打湿,轻轻搭在两条胳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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