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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第3页）

阿姨问楚颂：“小楚总，你不会裁掉我吧？”

楚颂很讲义气，一拍桌子：“你放心，伊姨，你叫王丽对吧，王姨！跟我吃香喝辣。”

事实上，楚颂并不明白他们这样做的意义，除了让她没脸，还能怎么样，她翻看着她的本子，厚厚的一本访谈问题，又看了下新船预计试航时间，如果顺利交船了，那就有新的资金了。

但福兴厂短期内，不能再造新船了，就算有船东找上门来，她也不接。

楚清耀不在，楚颂要做的事情就更多了，她爸请了人专门负责现场监理，但是她还是要每天露面“监工”一下，施工队在船坞、堆场、码头增加了厕所、饮水点、停车点，楚颂领任务去确认下有没有在米内，进度如何，地坪的重新设计，楚颂要提前搞懂船厂的厂房地坪和堆场地坪不同工艺要求，比如保护混凝土地坪用的钢板拼缝要满焊，不能点焊……

她好几次听着负责人给她介绍进度，又心虚，又荒诞。

因为她就靠着从《船厂总体设计标准》紧急囫囵学习的知识点，装模作样地询问，满嘴质量和安全，实在不行的时候，就搬出她爸这根老油条，反正他臭名远扬。

楚颂为难地暗示他们，钱都在她伊爸那管着。

施工队负责人知道楚清耀的德行，验收不满意，他那个老狐狸指不定就要拖欠应收账款了。

远在外省的楚清耀怨声载道，打电话骂楚颂胡搞一气。

楚颂哄他：“上阵父女兵。”

楚清耀：“我还亲父女明算账呢，你马上给我打借条，你欠我多少钱。”

楚颂避而不答，构想美好蓝图：“你还想不想超过正荣了？”

楚清耀“呵呵”冷笑了两声：“梦想是骗你们年轻人的，你爹忙去了。”

……

楚颂也是在一段时间后才发现，她无意间给自己安排的放松方式是，跟周其均聊天，他回或者不回消息，她都能找到乐趣。

有一次她发了太多消息，周其均大半夜才回复：“你话真的多，楚颂。”

可颂回：“也没有啦，就跟你多，因为你话太少了。”

冷血无情周其均回：“我只跟你话少。”

楚颂决定睡觉了，但周其均又发来一张照片，是机场，他说：“刚落地，今天赶飞机。”

也就是解释他为什么这么久没回消息。

楚颂翻了个身，打字问：“你去哪里了？”

“伦敦，船厂的海事仲裁。”

这个楚颂知道，造船合同里面大多都会约定“伦敦仲裁，适用英国法”，明明是买方无理由弃船，但国内船厂基本都是败诉的。

可颂：“加油，战必胜，打败资本主义！”

周其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