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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律言看着她泛红的眼睛,并没有任何解气的感觉,胸口的无名怒火到处乱窜。
他觉得自己让她做任何事都像是在胁迫她一样,做什么都是强行逼迫。
江稚听着他冷冷的声音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她不想惹他生气的,这对自己并没有好处。
可是她也是真的很无奈,好像不经意的一句话,就不知道哪里点了他的雷。
江稚深深吸了口气,放下了手里的餐具,她说:“对不起。”
沈律言本来强迫自己降下去的烦躁,因为她这几个字又升了起来,他盯着她的脸,心头烈烈就像被滚烫铅水浇灌,连血带肉烧得噼啪响,扯起嘴角绽着冷笑:“你是只会这几个字吗?对不起,不用了,不需要,没事的。”
“你能不能有一点情绪?”
“能不能不要像一个设定好的机器。”
“你知不知道你这种好像我欠了你很多的丧气样,特别的倒胃口。”
“你到底要这样多久?给我一个期限。”
江稚的手指不受控制的发抖,苍白的脸色在灯光的映照下就显得格外虚弱。
她是很丧气。
很让人倒胃口。
但是这并不是她能控制的。
她无法操纵沈律言对她的喜恶,无法操控他的心情。
江稚张了张嘴,动了动唇角,却选择了沉默。
说多错多,她已经不会说沈律言爱听的话了。可能再说的每个字都在火上浇油。
沈律言也不知道他的无名烈火怎么会烧得这么旺盛,愈演愈烈。
可能真的是,受够了长久以来她刻意的冷淡和忽略,好像无论他做什么,都没有用。
她还是那副样子,什么都不在乎他的样子。
不想和他的事情扯上关系,不想和他这个人贴近。
明明她还是会笑的,对除了他之外的每个人都能笑的那么灿烂。
江稚听见一阵噼里啪啦东西落地的声音,架子上的瓷器砸在客厅的地面,声响惊天动地。
她从来没见沈律言发这么大的脾气,大动干戈的怒火,好像她犯下了无法饶恕的罪过。
随后,房门被重重甩上的声音几乎砸在她心上,砰的一声巨响。
力道大的仿佛整栋房子都跟着震了震。
沈律言摔门离去,江稚僵硬坐在原来的位置,她没什么力气了,过了许久,慢慢站起来,回过头看着客厅满地的狼藉。
架子上那些古董瓷瓶价值不菲,就这样被砸了还真的是怪可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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