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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格子言和匡放离开,赵想成才长舒一口气,“我的妈呀,他俩终于走了。”
“快快快,咱们把可以带走的东西全部带走,”他拍着桌面的呼叫铃,“服务生,服务生,打包,打包。”
他在屋子里弯腰四处搜索,“我要把花儿也全都带回去,对了对了,蛋糕蛋糕”
整个包间,只有赵想成是兴致勃勃的,仿佛缺失了五感似的。
走在回去的路上,格子言能闻到对方身上浓浓的酒气,葡萄发酵过后的酸甜味道,掺杂着可以忽略不计的微涩,
都沉默着,风声都压过了两人共同产生的声音。
马路上的车流疾驰成为整条幻彩的灯带,至少在没戴眼镜的格子言的眼中是这样的。
在走出餐厅时,格子言就将眼镜摘了,他预料到了匡放单独带他先回去,肯定是有话要说。
刚刚在巷子里,匡放说完那一句话之后,路子阳一个电话打来,格子言接听后,匡放走到了他旁边,“先去吃饭,他们都饿了。”
接着到了餐厅,匡放便一个劲儿地喝酒。什么也没说,连眼神交流都没有。
走了一段路,匡放将手从兜里掏出来,抬手打了车。
车在两人跟前停下,格子言下意识想坐副驾驶等会方便付钱,手指都还没碰到车门,就被匡放拦腰拖到了后边,给塞进了后座。
匡放也跟着上了车之后,车门被带上。
“深蓝科技家属院。”匡放朝司机说道。
路上,格子言实在是忍不住了,他看向对方,男生的侧脸在飞快掠变的光影中朦胧昏然。
“什么时候的事情?”
匡放还是不说话。
格子言顿了顿,朝自己这边的车窗外看出去。
路程变得十分煎熬,因为这道题只给了关键词,它将要考什么,它的答案是什么,格子言都不得而知。
或许是因为他没经验,格子言心想道,他确实没经验。除了格星星的去世,他的人生算得上是一帆风顺,所有人都对他好,他习惯了被众星捧月,因为被吹捧被照顾就是他生活的一部分。
所以匡放在这些人里面,一开始也并不显得有多特别。
可也不是完全没有特别之处。
特别在他跟匡放都是单亲家庭,单亲家庭造就他们的相似之处。
特别还在自己的和对方的性向,在两人之间开掘出了一条天然的隐秘地沟渠。
他们本应该像两块一模一样的拼图,除非砍掉凸出的部分,否则怎么也别想把两块拼图给拼到一块儿。
但同样的环境下,他和匡放却生长成了刚刚好可以卡成完整的一片的两块拼图。
有所相同,有所不同。
格子言思考得出神,出租车停了他都不知道,匡放拽了拽他,“到了,下车。”
“快十二点了。”匡放看了眼时间,又看向已经沉入梦中的家属院,一路上,他们一个人都没碰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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