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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第3页）

“我在想案子。”裴缜神思收拢，“朝廷命官接连被杀，凶手还没抓到，我哪里睡得着。”

楚畔儿在床前的小杌子上坐下，灯烛放在腿上，昏黄的光芒漫洒在两人中间，烘托出几许幽微氛围。

“你知道吗？”裴缜定定看着她的眼睛道，“案发现场留有和你身上一样的香气。方才闻到香味吓一跳，险些以为凶手来杀我。”

这是玩笑也是试探，然而楚畔儿的反应却出乎裴缜意料。

“抱歉，吓到二爷了。”她的目光虚无、涣散，不曾聚焦地望着某处，道歉之语显得也只是敷衍了事。

“为何抱歉，你又不是凶手。”

灯笼中的火焰跳来跳去，楚畔儿的脸随着灯火的跳动时明时暗，她沉默着，不去接裴缜的话。

“干嘛不说话，难不成你真是凶手？”

楚畔儿脸上露出困惑的神情：“我不知道说什么。”

“说你是不是凶手。”

裴缜步步紧逼。

楚畔儿眨巴眼睛：“我是，我二爷来抓我罢。”

“真的假的？”

“真的。”

两人对视半晌，裴缜撑不住先笑了：“你开玩笑也是面无表情么？”

楚畔儿不接他话茬，提灯欲走。一只手忽地给他攥住，裴缜眼里炯炯有光：“上来。”

“不想做，二爷自行解决。”

“生我气了？”

“没有，最近不缺钱。”

“赢钱了？”

“嗯，赢好多。”

裴缜不料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只好自认倒霉。

“去吧。”

他放开她。

卖春一事不了了之，裴缜心知是裴绪出手干涉了，庆幸没有牵扯出楚畔儿，裴缜心里大大松口气，万不料楚畔儿还是出事了。

一大清早，邹元佐带着戚贵妃的玉牌再次闯入大理寺，要求见女儿邹玉盈。杜正卿没说让他见也没说不让他见，而是先将他请入堂内，命主簿呈上邹玉盈招供画押的供词给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