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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普利门边,日本哨兵吆吆喝喝,检查来往百姓的良民证。
城门上面,一杆膏药旗迎风飘扬。
陈宝祥抬头望去,觉得那种刺目的血色,比平时看起来更可恶。
如果没有日本人撑腰,郑鸣蝉绝对不敢迫害凤九那样的八方面军高手。
“杀了郑鸣蝉,杀一儆百,才能让泺源公馆老老实实……杀汉奸,给所有狗汉奸一个警告!”
他怜悯凤九,却无可奈何。
在济南发生这样的惨剧,他却什么都做不了,真的倍感惭愧。
“陈老板?”
陈宝祥走过普利门,后面有人赶上来,与他并肩向前走。
听到那个声音,陈宝祥突然清醒,就好像有人端着一盆雪水,从他头顶直接浇下来,冰冷刺骨,直透心底。
他转了转头,看见的是郑鸣蝉那张冷冰冰的脸。
“好巧,一起走走聊聊?”
陈宝祥艰难地点头:“好好,好好。”
他毕竟只是半个江湖人,哪怕胸有怒气,面对郑鸣蝉这样的超级大鳄时,依然是底气不足,不敢直视。
两人走到西门桥头,看见路南一个露天的泉水大碗茶茶摊,就走过去坐下。
伙计在他们面前放下两个大碗,拎起茶壶,倒了两碗淡褐色的茶水。
“我知道,你帮南方军、万花楼、神枪会、八方面军做事,能力巨大,人脉广泛,知道很多秘密。所以,开个价——帮我做事。”
郑鸣蝉说话直接,把一摞大洋放在桌上。
陈宝祥摇头,他的脑子很乱,什么都不想聊。
“你不用担心,有泺源公馆罩着你,在济南可以横着走。识时务者为俊杰,当今天下,还有比日本人更强大的势力吗?”
陈宝祥知道对方要说什么,不过是威逼利诱而已。
过去,凤九一定也遭遇这些。
到了图穷匕见之时,郑鸣蝉就会使出“鹰爪分筋错骨手”,让任何犯人在他手下关节寸断而亡。
“陈老板,说说来自鹊山的那位桑大夫吧?”
陈宝祥再次摇头,他不愿意得罪任何人,更不愿成为某些人的枪头。
“不说话就是默认?拿了钱,咱们就是一家人,呵呵呵呵……”
郑鸣蝉很嚣张,死死盯着陈宝祥,仿佛已经吃定了他。
“都是中国人,别自己逼自己,行吗?”
“陈老板,你懂什么?那些遥不可及的大人物发布命令,咱们照着命令执行就够了,不要想乱七八糟的事。难道你比那些大人物更聪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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