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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她就不在我身边,她回来的时候我七岁了还不认识她我怕她又不要我了。”
这几杯酒里,我什么也没兑?,高浓度酒精沿着我的食道一路腐蚀而下,灼烧到空空的胃里,焚得我五脏六腑烫穿般的疼痛。
“小黑姐姐你走之后我陪着她养病,她好起来了也花了更多时间陪我。可她总喝很多酒,抽很多烟。她很孤独”
“我只是想让她开心。“她好像有些哽咽。
我放下酒杯,依然背对着那孩子。一手撑在桌子上,一用手扶住额头。喝得太急,眩晕。
“对不起都怪我”她的温热透过睡袍渗进来贴到我的皮肤。
我捂住脸失声。
小孩回房间睡下之后,我发现她把手机落在客厅了,便顺手拿起来想放到桌上。手机屏幕兀自亮起,有一些未读的消息。我看见锁屏是一个画中的女人。
我再熟悉不过,一眼就认出来了。
女人靠在一把深色藤椅沙发里,垂头坐着,黑发的弧度中透出若隐若现的侧脸。看不清表情。冷清的背景呈墨绿偏蓝的色调,画面上半部里明亮的物件是色彩丰富的南欧拼接风格披肩,裹住了女人单薄的上半身,下半身是铺在沙发上的米白色绒毛毯子,从膝盖拖到地上。大腿上有一簇蜷成一团的小东西,狸花尾巴一节节的纹路,弯弯绕在女人的手上。
还有它陪着她,那就好。
女人一手搭在猫背上恋恋抚摸,另一只苍白细长的手从藤椅扶手上垂落,一只老玉镯斜斜的挂在手腕,指尖是黑色的指甲。画的大体并不算很暗,但下半部唯一的的暖色光源是女人垂手之下的地面上,那半截已经几乎近熄灭的烟。
可能是因为很久没回那些消息,有电话打进来。我一开始没管它,关了静音任它在桌上放着,后来又打来了一次。
我拿手机接起来,隔了一阵才听见那旁的人说话,“做什么去了?也不接电话。”冷淡疏离的音色。有被细致藏起来的关心。
我的心脏像是被电了一下,扑通扑通地使胸腔震荡,血液涌流。随即又停了,留下一阵空洞回声。
我说:“她在我这里,已经睡了。别担心。”
电话那头,呼吸声停滞清浅了几秒,然后稍微变得有些沉重无序,沉默。
我将电话挂断。
看见锁屏界面那幅画的署名,漉。一如既往地工整好看。
慢慢走到阳台上的吊椅上坐下。静默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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