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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又能理解他们,理解他们那些狂热近癫狂的行为。”
艾缪整理着语言,带着玩笑的语气道,“那听起来,最伟大的学者,也将是最热爱全人类的家伙吧?没有任何私情,不再任何一个单独的个体,甚至说连自己也不在乎,一种近乎救世主般的献身精神,目光之中只有全人类。”
不爱人,但爱全人类。
艾缪忽然想到了自己与伯洛戈接下来的行动,她们将要抵达的遗迹废墟,她不由地轻声道,“那么所罗门王呢?是否是这样的一个人呢?”
伯洛戈被她问住了,按照两人的描述,所罗门王无疑完全符合这种种的所有。
“谁知道呢?”不等伯洛戈回答,艾缪调皮道,“反正他已经死了,死了那么多年,就连神圣之城的废墟,也要彻底消失。”
提到这些时,艾缪变得有些伤感,当初在遗弃之地内,她也远远地瞥见了神圣之城的残骸。
那是一片迷人的废墟。
可惜就连这残破的美丽,也将消散。
“所罗门王吗……”
伯洛戈思索着,想起了此行的目的,去尽可能地回收所罗门王的遗产,而后他想起了那些已被利用的现有技术。
众者。
伯洛戈的心忽然冷了一下,这种反应也连锁到了艾缪的感官上,她明确地察觉到伯洛戈的状况不对。
“或许……或许所罗门王真的是这样的人,热爱着全人类,忽视了所有的个体,连同他自己。”
伯洛戈如此评价着所罗门王,语气坚定,仿佛自己曾认识他一样。
众者,集合了所有人的意志,揉捏而成的庞大意识集群,这何尝不是一种为了全人类的癫狂之举呢?
在这团结起来的意志之中,不再有个体的与否,有的只是一个个的零件,一个个组合一起的运算单元。
集结合众之力。
伯洛戈感到一阵莫名的晕眩,明明自己从未见过所罗门王,但一瞬间就像跨过时间与空间,对其有了深入的了解一样。
“为什么如此肯定?”艾缪问。
“就像厄文说过的那样,作品是作者人格的映射,那么学者的造物,也应当映射学者一部分的思想,”伯洛戈拿艾缪举例,“就比如你,你的存在就是泰达的映射,他那扭曲爱意的倒影。”
伯洛戈步伐加快了几分,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深入神圣之城,想要从那尘封的遗迹里,找寻有关所罗门王的蛛丝马迹。
对于这个存在于过去,对整个世界线变动产生重大影响的人,伯洛戈渴望从那残破的碎片里,拼凑出他真实的模样。
艾缪也不再多言,她同样被一个问题困扰着,那便是伯洛戈所提出的,爱人与爱全人类。
在伯洛戈的认知里,两者就像天平的两端,要么一边高起,要么一边低垂,它们似乎是矛盾的,当你爱全人类时,就必然会忽视个体的存在,而在你执着于个体时,往往又会漠然全人类的存亡。
艾缪觉得两者不应当是矛盾的,而是互补的。
她觉得自己可能是个贪心的家伙,个体与全人类都应当得到拯救。
只是艾缪也不知道该如何与伯洛戈讲述这些,有些问题就连出题者也弄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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