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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婉儿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陆晨玄,咬牙切齿的,脚下那只用来装吞元兽的木笼被踩得四分五裂。
齐力悄悄隐没在人群中,心说:“此人的身份来历必定惊人,这吞元兽就连我都不一定能拿下,他竟然能如此轻易的解决了。”
陆晨玄此行出手的目的就是为自己造势!
只有博得一些虚名,才能有话语权。
“咳咳......”
陆晨玄捂着嘴唇,脸色似是更苍白了些,向众人抱拳道:“今日城主凯旋而归,小子下场助兴,斗胆请诸位一同向城主道喜!”
“恭贺城主,凯旋而归!”
斗兽场的血腥气尚未散尽,陆晨玄踏着满地碎裂的鳞甲走向宾客座位,齐天策亲自起身相迎。
紫金龙纹袍扫过青铜鼎的边缘,带起一缕蚩神香的青烟,他眼角的刀疤在烛火下忽明忽暗。
“李小兄弟好身手。”齐天策的声音虽然平和,但带着不容错辩的威压,“老夫在道城坐镇多年,还从未见过有人能在仙胎境如此干净利落地解决吞元兽。”
陆晨玄垂眸拱手,故意让胸口的布条渗出些暗红血迹,喉间压着刻意酝酿的虚弱:“城主谬赞,不过是侥幸罢了。”
“那灵物刚吞噬过多位修士元神,气息本就紊乱,晚辈才得以趁虚而入。”
“侥幸?”
齐天策挑眉,“能在三息内看破吞元兽的罩门,这份眼力可绝非侥幸。”
一股力量分化成无数细针般刺向识海,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陆晨玄的神色,“老夫听闻小兄弟是布庄老板介绍来的?不知师从哪位高人?”
那股力量触及眉心的刹那,陆晨玄识海中的龙魂珠隐隐发光。
紫金色龙气顺着血管游走,如细流般将那股力量悄无声息地化解。
少年喉头泛起腥甜,强行挤出一抹苦笑:“家师早已仙逝,只留下几本残破剑谱。”
“之后沦落成散修,自巫神之地一路漂泊至此,哪里敢称高人弟子。”
齐天策盯着他眼底的血丝看了半晌,忽然大笑起来:“好一个‘散修’!来人,给李小兄弟看座!”
紫檀木椅刚在主位旁摆定,欢喜罗汉便摇着念珠凑过来,肥硕的手指在陆晨玄肩头拍了拍:“小施主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定力,实属难得。方才观你剑气中隐有佛光,莫非也曾修习过我佛门功法?”
陆晨玄肩头微沉:“大师说笑了。”
“晚辈幼时曾在故乡寺外打杂,听多了僧侣诵经,或许是那时沾染了些佛缘。”
抬眼时目光恰好落在念珠的骷髅眼眶处,“只是晚辈愚钝,始终不懂,为何佛门要以白骨为饰?”
欢喜罗汉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佛珠转动的力道陡然加重:“世人只见白骨狰狞,却不知这每颗骷髅头,都曾是求道的痴人。”
他指尖划过其中一颗颅骨的齿痕,“我佛慈悲,以白骨为念珠,正是要警醒众生:生死轮回,唯有向佛方能超脱。”
“大师所言极是。”陆晨玄颔首,“晚辈游历青石城之时,曾见青罗寺用童男童女的头骨浇筑佛像,那也是求道吗?”
这话一出,厅内的空气骤然凝固。
威猛金刚猛地拍案,降魔杵在地上砸出深坑,震得烛火噼啪作响:“黄口小儿!竟敢污蔑我佛!”
陆晨玄恍若未闻,只是望着齐天策,眼底浮起恰到好处的迷茫:“城主此行,想必就与青石城有关,这般情况应是了若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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